在祠堂里跪了一夜后,沈星年的雙腿早已失去知覺,身體也因寒冷和虛弱而搖搖欲墜。
清晨,陸景庭前來,看到她狼狽不堪的模樣,沒有絲毫憐憫,反倒很冷漠地問,
“你可懺悔了?”
沈星年低垂著頭,此刻的身體因?yàn)楹湓谏l(fā)抖。
“我在問你話,到底有沒有給婉婉祈福?昨天因?yàn)槟悖铧c(diǎn)就暈厥了,要不從今天開始......…”
“我搬來祠堂!”
陸景庭愣住。
“你說什么?”
“我說,我搬來祠堂,對(duì)你對(duì)她,還有我,都是最好的選擇。”
沈星年的話讓陸景庭眉頭微皺,他這才注意到她只穿了一件單薄外衣,整張臉都被凍成了鐵青。
“星年......我其實(shí)…”
“我可以去搬東西嗎?”
她淡然又冷漠的看著陸景庭,這一次,她沒有哭,也沒有再露出一絲曾經(jīng)的愛意與眷戀。
陸景庭心中驀然涌起一陣慌亂,他想要說些什么,卻又覺得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最終,只是生硬地吐出三個(gè)“隨你吧!”,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沈星年拖著麻木的雙腿,沿著墻壁,一步步挪回臥房。
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與過去的自己告別,與那段充滿痛苦與絕望的感情告別。
沈星年將臥房里的東西一件件收拾好。
除了陸景庭送給她的,剩下的統(tǒng)統(tǒng)都裝進(jìn)了箱子。
待一切收拾好,她正欲離開。
慕婉一個(gè)箭步就擋在了房門口。
“星年,你這樣大包小裹,是想引起陸家老太的注意嗎?麻煩你看看清楚,我和景庭已經(jīng)生米煮成熟飯,這個(gè)家的女主人也不再屬于你,所以,別再白費(fèi)心機(jī)了好嗎?”
沈星年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話說的是你自己吧?我沒有要引起誰的注意,也不想再跟你做無謂的斗爭(zhēng),你和陸景庭發(fā)生什么樣的關(guān)系,也跟我沒有關(guān)系,所以,現(xiàn)在能麻煩你讓開嗎?”
如今疾厄?qū)m遷移的速度,已經(jīng)不足以讓她再跟慕婉產(chǎn)生正面交鋒。
她現(xiàn)在只想等陸家老太過完壽辰,報(bào)了這五年的收留之恩,然后隨同師傅回歸伏羅山。
可慕婉沒有讓步的意思。
她拿出自己和陸景庭發(fā)生關(guān)系的照片,扔到沈星年面前,
“你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在故意裝大度?”
“沈星年,景庭現(xiàn)在滿心滿眼都是我,你看看你這副狼狽模樣,就算跟他有過婚約又如何?他還不是厭惡你至極?”
“不過,這還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命中帶煞,我還真嘗不到景庭那溫柔的滋味,簡直要愛死人了!”
慕婉故意將音量拔高,刺的沈星年耳朵嗡鳴作響。
她躲開慕婉的桎梏,不想再與她有任何糾纏。
慕婉卻抓住她的箱子不放,
“你要去哪?”
“沈星年我告訴你,景庭是我的,他愛的是我,不是你!”
“你放開!”
沈星年憤怒的質(zhì)吼,她仍舊不松手,
“你想走?我偏不讓你走!偏不!”
說著,她抱著沈星年的力度越發(fā)緊迫。
她就是要折磨她,就是要她在陸家出丑,就是要讓陸景庭看到她狼狽的一面。
沈星年忍無可忍,抬腳就將慕婉踹到了一邊。
慕婉的頭順著慣力撞擊到一旁的木門,痛呼聲伴隨一陣悶哼的響聲。
陸景庭進(jìn)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