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zhuǎn)身大步離去,司遙也不想留他。
直到夜深人靜,司遙還倚靠在長廊的圍欄,她抬起眼眸,望著天上的一輪圓月發(fā)呆。
想起父親,想起過去的親人,也想起了那場(chǎng)屠殺。
罷了。
人終究是要走散的。
而現(xiàn)在距離她出征,僅僅不到三十日。
思緒間,院門突然被人撞開。
酒氣隨風(fēng)撲面而來,司遙尚未回神,便被人從背后抱住。她猝不及防,整個(gè)人都被按在了冰冷的墻上。
“是誰?”
司遙心跳加快,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她拼命地轉(zhuǎn)過視線,終于借著黯淡的光影,瞥間了那人熟悉的側(cè)顏。
心頭猛地一顫。
“賀辭?”
賀辭怎會(huì)突然闖入她的院子里,還抱得這么緊。
他沒有應(yīng)聲,只是將臉埋在她的頸間。
仿佛是跌入了一壇喝空的酒缸里,極致的酒氣瞬間嗆滿鼻腔。
司遙臉頰登時(shí)變得滾燙,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賀辭。
“賀辭,你醉了!”司遙驚慌到連聲音都在發(fā)抖,“放開我!”
“不放?!彼麗炛?,深邃的眼底帶著濃烈醉意,像有化不開的霧氣。
“賀辭!我是司遙!”
她聲落,他驀地一僵。
眼眸似是閃過片刻的清明,可下一秒,再度被醉意填滿。
“驚春……驚春……驚……”賀辭抱著司遙的手臂越來越緊,緊到像是要把她融入他的血肉里。
司遙不再掙扎。
恍惚間,她感覺眼角有一陣涼意。
她抬起手摸了摸,指腹濡濕。
竟,哭了嗎?
她自嘲地勾起唇角。
下一秒,眼中閃過冷冽的清明。手刀重落,賀辭身子一軟,趴在她肩上,徹底昏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早,在院中睡了一晚的司遙睜開眼就看到,站在面前陰沉著一張臉的賀辭。
她嚇了一跳,險(xiǎn)些從欄桿上滾落,翻身堪堪站穩(wěn)。
“司遙?!辟R辭漆黑的眸底被怒意填滿,“昨夜我為何會(huì)睡在你的房間里?”
昨夜紅柳娘親病了,臨時(shí)回了娘家,其他人又都在參加乞巧節(jié)的比賽,在吃酒熱鬧。
她又從心底里,不想再和賀辭有所瓜葛,索性就讓他睡在了閨房的廳中。
司遙張了張嘴,想解釋,卻被怒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