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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正安看著遞過來的文件,莫名有些排斥,“這是什么?”

“您...您看看就知道了?!?br>
警衛(wèi)員頭垂得更低了。

他從一開始就跟在阮正安身邊,溫玉蘭的一舉一動更是全都看在眼里。

他一度羨慕營長有個愛他至深的好老婆,要是營長知道這背后的真相...

他打了個寒顫,但現(xiàn)在后悔也來不及了,只好硬著頭皮上交文件。

阮正安不明所以地接過,等看清上面報恩協(xié)議四個大字時,瞬間瞪大了雙眼。

而后快速翻看起來,在看到最后一頁阮母和溫玉蘭的簽名時,臉色黑如鍋底。

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這五年期間,溫玉蘭要為他做的事。

不僅要盡心盡力拉他出感情的泥沼,還要事無巨細,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甚至還規(guī)定,要把他的生命安危放在第一位。

無論如何,這五年間,他不能出一絲意外。

所以,這五年的一切,都是假的。

對他所有的好,都是因為協(xié)議上的規(guī)定。

所以,她根本不愛自己,這才時間一到,就迫不及待離開。

協(xié)議一角已經(jīng)被阮正安捏的皺皺巴巴,他最終還是控制不住地,將一旁的桌子掀翻。

似是還不解氣,又狠狠踹向椅子。

阮明杰和阮秋月聽見動靜,急忙跑進來,卻被眼前四分五裂的椅子嚇了一跳。

“大哥,你這是怎么了?”

阮秋月視線停在報恩協(xié)議四個大字上。

“大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阮明杰也看見了,見阮正安沒有反應(yīng),就自顧自將協(xié)議拿了過來。

兩人越看臉色越白。

看完后,阮明杰顫聲道,“所以,不是她怕被趕走,才死皮賴臉要嫁給大哥的?”

阮秋月想到這十年來的點點滴滴,前五年,溫玉蘭把自己拉出來,成為一個正常人。

后五年,犧牲自己的大學(xué)生涯,又拉大哥出來,為自己家當(dāng)牛做馬。

她忍不住哭出聲,“什么報恩,分明就是我們家欠玉蘭姐姐的才對。”

如今她已經(jīng)沒臉再叫溫玉蘭嫂子了。

阮正安頹然地靠在墻上,一言不發(fā)。

他捂著心口,只覺得疼痛難忍。

當(dāng)初得知俞書瑤結(jié)婚,也沒這么難受。

阮正安這才后知后覺,原來自己早就愛上溫玉蘭了。

秋月說的對,是阮家欠溫玉蘭的,他得還。

阮正安直起身就往外跑,他要把溫玉蘭找回來。

他要跟她解釋清楚,他和俞書瑤真的沒什么,他愛的人是她。

“大哥!你去哪?”

阮正安頭也沒回,“我要去把她找回來?!?br>
“可是,你知道玉蘭姐姐去哪了么?”

阮正安腳步頓住,是啊,他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找?

突然,他腦中閃過陪俞書瑤買東西那天,溫玉蘭似乎在詢問租房的事。

說不定她現(xiàn)在就住那邊!

阮正安回到房間翻了半天,才終于在箱子最底下找到一張溫玉蘭的照片。

那還是兩人剛結(jié)婚時拍的合照。

因為當(dāng)時心中不喜,拿到照片就扔去壓箱底了,眼不見心不煩。

如今卻成了兩人最后的痕跡。

阮正安小心地把照片放進錢包,然后匆匆跑了出去。

他拿著照片問了一圈,以為要無功而返時,終于遇見個知道的人。

“這丫頭之前說要租我家房子來著,但是第二天又來說不租了?!?br>
阮正安有些急,“不租了?為什么不租了?”

“好像是說要考學(xué),準(zhǔn)備去那學(xué)校附近住,受什么學(xué)校文化熏陶,誒,要我說啊,只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沒人吵,在哪學(xué)都一樣,這一個小姑娘,背井離鄉(xiāng)的,嘖嘖,怪可憐的?!?br>
那人搖著頭就走了。

阮正安怔在原地,他隱約間能感覺到,是因為那天在街上的相遇,她才改了主意。

阮正安難得地有些茫然,溫玉蘭去考大學(xué)了,離開了這座城市,可全國學(xué)校那么多,他該去哪找?

“正安?”

一道輕柔的女聲響起。

阮正安欣喜地回頭望去,“玉蘭,你聽我說,我...”

但在看清來人的瞬間,眼中的喜悅散去,他語氣澀然道,“書瑤,你怎么在這?身體好些了么?”

俞書瑤看見他的轉(zhuǎn)變,拉著小康的手不自覺握緊,小康皺著眉,輕輕喊了一聲媽媽。

俞書瑤這才回過神來,調(diào)整好情緒柔聲道,“嗯,好多了,我來帶小康買些東西,正安,你怎么在這?我剛才聽你叫溫同志的名字,你們走散了么?”

阮正安不想多說,抬手接過俞書瑤手中拎著的東西,“沒事,我不是說了,有事可以叫警衛(wèi)員幫忙,你身子弱要多休息?!?br>
俞書瑤笑了笑,“小事而已,不用麻煩人家?!?br>
“你丈夫是為國捐軀,組織說了,一定要照顧好烈士家屬,更何況你身體不好,這么重的東西,以后別逞強?!?br>
俞書瑤乖乖點頭,阮正安見狀,也就沒再多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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