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不管男女老少,在這事上就像是一條心,這個醫(yī)生,我必須去當(dāng),而且必須回來。
我失眠了幾個晚上,在理想和恩情上不斷掙扎,可恩情總是要還的。
最終,我妥協(xié)了。我寬慰自己,救死扶傷,一樣也很偉大。
做筆錄的男警察哼了一聲,“矯情。難道還因為這個殺人?”
我根本不理他,繼續(xù)說:“我成了醫(yī)生,就不是只會生孩子的女人了,對他們來說用途就更大了?!?br>我把用途二字加重,聽得魯所眉頭又是一緊。
不等他們發(fā)問,我就繼續(xù)說。
“你知道我在村里治的最多的病是什么嗎?”
我掃了一眼對面的兩位女士,語氣玩味。
“別賣關(guān)子!有事快說。”年輕的男警催促,他覺得已經(jīng)在我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
“臟?。 蔽乙蛔忠活D,兩個字說了好像說了一句話的時間。
村里的女人大多都有婦科病,身上散發(fā)出的臭味隔了十來步都能聞到。
“山里條件差,來事也只能拿塊布頂一下,該干活還得干,沒那么矯情?!?br>村長老婆給我是這樣解釋的。
若不是那天村診所送來一個快要休克的女人,我可能下場也會和她們一樣。
“村長,她是在大出血啊,是要人命的,我這里治不了!”
看著床上女人雙眼緊閉,疼的弓起了身子,我焦急地向村長求情,幾乎快要哭了出來。
她是被三個男人抬過來的,衣服像是被胡亂套上去的,并不整齊。
其中一個男人吼:“就你治!上醫(yī)院不花錢啊!她值那些錢嗎?”
這一年,我習(xí)慣了村里男人對女人的態(tài)度,也不浪費精力和他講道理。
我繼續(xù)求著村長。
“村長,村里女人和孩子本來就少,死一個,愿意來的就更少了?!?br>村長吐了口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看我的眼睛里多了一絲狠厲。
“梁思,村里花這么多錢送你去學(xué)醫(yī),一個流產(chǎn)都治不了?”
我被他的話問的一愣,這是一般的頭疼腦熱嗎?
另外一個男人說話了,“你就試試吧,不行就不行唄?!?br>第三個有些不愿意,“他媽的,誰知道身子這么差。剛懷孕就不能干了?”
我盯著發(fā)言的第三個男人,語氣有些怒:“你是他老公?媳婦懷孕的前三個月不能同房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