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李文軒在湖里腿抽筋,差點就淹死了。
好不容易救起來進來醫(yī)院,又在醫(yī)院酗酒。
誰說都不聽。
他念叨著:“這是我欠安安的,還完了她就會回來的……”
后來,他酒精中毒進了搶救室,救回來人都只剩一口氣了。
19
春天來的時候。
我接到了李文軒最后一通電話。
他們跟我說李文軒有些不太清醒了。
但那天他說話還是很清楚的。
“安安,是安安嗎?”
我嘆口氣。
“李文軒,你還找我干什么?”
好半天,我才聽見那邊苦笑一聲。
沒人說話。
就這么沉默著。
我剛要掛斷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
“安安,醫(yī)生說,我活不了多久了?!?br>
我應了一聲:“那你好好珍惜剩下的時間吧?!?br>
下一秒,他就哽咽著,哭了出來。
李文軒是個驕傲的性子。
我不知道什么事情可以讓他哭得這樣失態(tài)。
他說:
“安安,要是當年我沒去上海,我們是不是已經(jīng)結婚了。”
我搖頭否定他。
“不會的。”
一直到現(xiàn)在,李文軒還在找借口。
誘惑從來都不是理由。
人才是。
李文軒一直在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可能是終于害怕了。
我默默掛了電話。
外面,趙名越開了門,陽光灑進來,他手里拿著幾個飯盒。
他把飯盒擺桌上。
“今天有特殊菜單,國營飯店的師傅出了好幾個菜?!?br>
“你看,紅燒肉,桂花魚……”
都是我愛吃的。
我笑起來,撲到他懷里。
他的外套帶著清新的洗衣粉味道。
真好,春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