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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序南你膽子可真大啊,我堂堂公主,豈能容你數(shù)落?”

她上前,一字一句說:“跪下!”

方序南腦中還在想該怎么用‘辭兒’兩個字刺痛她,迎面就聽見這么兩個字。

方序南臉色一變,似是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

“趙清瑤?”

趙清瑤笑了笑:“駙馬,你和本公主成婚多年,眼中就沒有皇家和陛下了吧。”

“指著公主的鼻子辱罵,若我告回宮中,你猜會怎么樣?”

方序南老老實實被罰跪在愛蓮院前。

趙清瑤繼續(xù)品茶,一旁的夏書還有些不安。

“這......公主,駙馬他畢竟是您的夫君,若是鬧成這樣,日后您在侯府這日子可怎么好?”

日后?

趙清瑤搖頭輕笑。

日后,忠勇侯府這個鬼地方,她再也不會踏足一步。

屋外很快下起了細雨。

小宮婢又來稟,說是老夫人胸口悶得難受,讓公主去侍疾。

趙清瑤點了點頭,吩咐:“那就把郭柳兒給郭氏送過去吧?!?br>
既然郭氏這么滿意郭柳兒,那就讓她和自己的侄女好好一起養(yǎng)病。

小宮婢領命離開。

又過了半個時辰,夏書一臉喜色進來:“公主,郭柳兒還在依柳苑里裝暈,被奴婢帶著人,扯著兩手兩腳直接抬進老夫人的院子?!?br>
“外面細雨一澆,她就掙扎著嗷嗷直叫,把敷在臉上裝病的粉都澆融了,糊了一臉,一進老夫人的歲壽軒就把老夫人嚇暈了?!?br>
暈了好。

收拾兩個,暈了一個,這三人也算安靜一段時日。

之后的幾天,趙清瑤讓人把私產鋪子上,凡是和侯府有關的人都換了下來。

庫房也在日復一日的盤點中,找出了不少被駙馬用市面上的次等貨換走的上等器具布匹。

夏書將方序南請來的時候,趙清瑤的桌前已經擺滿了清點出來被換貨的名冊。

趙清瑤手拿茶盞端正坐著,心底只覺得一陣悲涼。

這些年,整個忠勇侯府,明面上吃她喝她,暗地里還要偷她辱她。

證據(jù)在前,方序南沒有否認的機會。

他眸光一動,上前兩步,終于是拿出一些剛成婚時的溫和:

“瑤瑤,我知道自己做錯了?!?br>
“只是,你相信我,那些錢,我拿去為辭兒在京郊囤了幾千畝上好的田地。”

“我們只有這一個孩子,左右你的私產,未來都是辭兒的。”

“為夫這也是為我們兩個的孩兒考慮。”

我們兩個?

趙清瑤收斂不住心底厭惡的情緒,瞥過眼去。

他們剛剛成親的時候,倒是有些濃情蜜意的。

方序南自從在宮中春日宴上見過了她,情詩和信件便不要命似的托人往后宮中送。

父皇母后本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因為他實在做得太過,讓父皇都不得不下旨斥責。

圣旨的大概意思是命他多讀圣賢書,少些女兒家的小心思。

那之后的幾天,方序南果然消停了。

到了第三天,趙清瑤又收到了一封信。

信紙打開,是一整篇抄寫工整的策論,探討君子德政。

只是在策論的最邊角,有一句并不起眼的小字,寫著‘公主萬安’,末了還畫了一枝別致的西府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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