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維拉莊園。
地下室的牢房,陰暗潮濕。
一個體格健碩的傭兵把被五花大綁的烏泰扛在肩上,穿過長長的走廊,快步走進(jìn)暗牢。
“砰!”
走到暗牢中央時,他把肩上的人重重扔在地上,隨后恭敬地站立在一旁。
“啊——”
烏泰的胸口猛烈地起伏了幾下,隨即眼前一黑,嘴里不自覺地發(fā)出痛苦的慘叫。
緩過神后,他的視線逐漸清晰。
眼前的一切終于變得明朗。
他看清了這個密閉的空間里,擺得密密麻麻的……
這是什么?
刑具嗎?
他再定睛看了一眼,確定是刑具沒錯。
皮鞭,鎖銬,拇指夾,重錘,斧頭。
烙鐵,電棍,電項圈,各種尖銳的刺刀。
他的目光逐漸往上。
布滿尖刺的人形鐵閘。
四角都被裝上滑輪的鐵床。
墻角擺放著若干個車輪。
頂部的天花板上懸掛著許多逼仄的吊籠。
還有很多他形容不出來的裝置……
烏泰猛然收回視線,喉頭止不住地劇烈滾動。
在他的記憶里,這大多數(shù)的刑具他只在歐洲中世紀(jì)題材的影視資料里見過。
沒想到,此刻居然真真切切地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對于中世紀(jì)時期的理解,最讓他印象深刻的,就是那慘絕人寰的刑罰。
其中,最讓人不寒而栗的就是輪刑和吊籠。
而此刻墻角擺放的那一個個車輪,就是用來施以輪刑的。
還有。
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據(jù)說現(xiàn)在德國明斯特的圣蘭伯特大教堂鐘樓尖塔上,還掛著三個吊籠。
據(jù)說里面曾裝過再洗禮教派的領(lǐng)袖和他助手的尸體。
想到這里,烏泰不敢去看那些恐怖的刑具,可是恐懼感卻抑制不住地從心底冒起。
“噠、噠、噠?!?br>
忽然,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烏泰循聲看去。
三個高挑的人影出現(xiàn)在暗牢門口。
他們穿著修身的英倫西裝,黑皮鞋,身影健碩。
舉手投足間,像是某貴族的伴郎團(tuán),又像是一眾行走的頂級男模。
他們穿過走廊邁步走了進(jìn)來。
行進(jìn)間,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強(qiáng)大氣壓不斷從他們的身上迸射出來。
那個傭兵見人來了,恭敬禮貌地問候,
“先生,副統(tǒng)領(lǐng),海倫閣下?!?br>
三人停在了烏泰身前。
海倫搬了把椅子過來,放在霍九霖身前。
“先生?!?br>
霍九霖身子微微傾下,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將右腿輕輕搭在左腿上。
海倫看了眼地上的人,神情十分不解,
“先生,這個人犯了什么事,需要您親自過來?”
霍九霖的視線在烏泰的身上流轉(zhuǎn)。
沒有回答。
海倫只好把求知欲極強(qiáng)的眼神投向一旁的喬科。
喬科回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憋著笑,吊兒郎當(dāng)?shù)亻_口,
“犯了極其重要的事情。”
海倫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審訊犯人。
他特別享受那種看著犯人的意志被一點點消磨、摧毀,最后完全崩塌的過程。
“先生,既然這人是重犯,那就交給我來審吧。”
“我一定能讓他在死前把肚子里的東西全都吐出來?!?br>
邊說邊轉(zhuǎn)身從墻上取下一根烙鐵,放在火爐灼燒。
“哈?!?br>
喬科輕輕拍了一下海倫的肩膀,眼中了然,
“這人你審不了,得當(dāng)家親自來審?!?br>
海倫又是一頭霧水。
烏泰全身癱倒在地上,臉也貼到了地面上,恐懼在心中肆意瘋長。
他們在說什么?
什么重犯?
他干了什么?就成重犯了?
還有,死前把肚子里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他肚子里能有什么東西?
就……早上啃了兩口的面包。
他余光瞥向那逐漸燒紅的烙鐵,面部肌肉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臉頰也在不自然地抽動。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為、為什么要抓我?”
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發(fā)抖。
霍九霖眼皮略微一抬,隨后淡然一笑,反問道,
“紀(jì)凜凜沒告訴你,我是什么人?”
聞言,烏泰便明白了。
他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開口,“你……你就是那個威脅凜凜的男人?”
在聽見烏泰的話后,霍九霖面部線條像是被寒冰凍住,眸色也忽地一沉,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隨后一字一頓開口,“凜、凜?”
烏泰被他那強(qiáng)烈的壓迫感壓得呼吸一滯,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跳漏了幾拍。
而后又聽見男人陰沉的聲音,“她就是這么跟你介紹我的?”
威脅她的男人……
烏泰抑制住內(nèi)心的緊張和恐懼,想嘗試跟眼前這個男人和平交流,但又不敢太大聲,怕激怒了他。
“凜凜跟我……我們是男女朋友,我們彼此喜歡,你沒有、沒有資格讓我們分開?!?br>
頓了好幾下才把一句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完。
霍九霖將兩只手交叉,輕輕點著食指指尖,輕聲一笑,“彼此喜歡?”
烏泰神經(jīng)緊繃地點頭。
霍九霖將手掌攤開,伸向海倫。
海倫立刻會了意,把火爐那根燒到發(fā)紅的烙鐵遞了過來。
霍九霖接過那根紅彤彤的烙鐵,起身走到烏泰身前,蹲下。
“這樣啊,那在你身體上選一個部位,我給你烙個印?!?br>
“用來表示你對你女朋友的喜歡,你說這樣好不好?”
烏泰看著霍九霖手里散發(fā)著驚人熱量的烙鐵,身體下意識蠕動到最遠(yuǎn)的地方,不住地?fù)u頭。
“不,不要?!?br>
見狀,那個傭兵立馬上前,把人死死摁住。
霍九霖盯著手中發(fā)紅的烙鐵看,語氣中沒有任何感情,
“選一下,想烙在哪里?”
烏泰被死死地摁住,動彈不得,只能抖著聲音說,“不……”
霍九霖看著他,面無波瀾,“你不選,那我?guī)湍氵x?”
目光落在烏泰那張暗黃的臉上。
“臉怎么樣?”
視線又若無其事地往下幾分,“要不胸口?靠近心臟的位置,更有紀(jì)念意義?!?br>
旁邊的傭兵立刻撕開了烏泰胸口的布料,露出里面的皮膚。
霍九霖將烙鐵湊近烏泰的胸口。
“啊——!不要!求你了,不要!”
烏泰被眼前那股熱流嚇得失聲尖叫。
那張臉幾近慘白,恍惚間像是個死人。
霍九霖見他被嚇成那個慫樣,隨手把烙鐵丟回了火爐里。
“哐當(dāng)——”一聲,火爐的火星子四處飛濺。
倒是覺得有一點點解氣了。
他的話風(fēng)輕云淡,“不是說喜歡你女朋友嗎?連個印都不敢烙,算哪門子的喜歡?”
烏泰對眼前這個男人的行為極為不解,卻又不敢反抗。
霍九霖忽然看向暗牢里的其他幾人,“你們先出去。”
“是。”
海倫和那個傭兵應(yīng)聲后出了暗牢。
喬科則是拍了拍霍九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低語,
“嚇唬嚇唬就行了,別真把人給弄死了?!?br>
“不然,那中國小妹妹怕是會恨你一輩子?!?br>
霍九霖凌厲的眼神睨過去,只快速吐出一個字,“滾?!?br>
得,他又枉做好人。
喬科嘆了口氣后出了暗牢,還順手把門帶上了。
霍九霖又蹲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縮在地上的人。
忽然問了這么一句,“聽過天籟之音嗎?”
烏泰不知道他這又是什么意思,只長長地沉默。
霍九霖則不疾不徐地說,
“你女朋友在我床上叫的聲音,沒聽過吧?”
“那可是當(dāng)之無愧的天籟之音?!?br>
“下次有機(jī)會,讓你親耳聽聽。”
PS:
草姐那個手呀,寫著寫著就開始一本正經(jīng)地耍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