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處處體貼周到,給足了他岳父顏面。”
后面的話她沒說,但陶怡然懂她的意思,這些日子唐榮除了三朝回門那日去過陶家便一直沒去過,更遑論請她父親吃酒。
陶夫人又問,“唐陌對辛家那位如何?”
陶怡然眼神暗了暗,雖有不甘卻也只能實話實說,“每日陪著去晨昏定省,還帶著出門游玩了一日,天黑才回,這回又帶著去莊子上小住?!?br> “不是特意帶你婆母去散心?”
陶怡然搖頭,“這事早就定下了,原本沒說要帶婆母去,后來才帶的?!?br> 陶夫人心里更是難受,但事已至此也沒有回頭路走,“唐榮怎么說也是世子,他父親又偏疼他,你要多費些心思讓他能聽得進去你的話,誰還沒個起落的時候,等傷養(yǎng)好后出門還得帶上護衛(wèi)出門,他好了你才能好,這才剛開始,往后的日子還很長,不用灰心?!?br> 這話安慰陶怡然也安慰她自己,“下個月恩國公府上有宴,侯府也受到了邀請,到時候你體體面面的出席,拿出你的儀態(tài)和氣度來,怎么都能壓那辛家的一頭,這往后你才是這侯府的當(dāng)家主母。”
陶怡然點了頭,陶夫人也不忍心責(zé)怪她,很快母女倆就說起了悄悄話,左不過是怎么拿下唐榮怎么壓過辛安,如果可以還要給辛安使點絆子,早日掌了侯府中饋,還有就是早日有孕,“且不說那丫頭肚子里是個什么,就算生下來是個兒子,那也是庶子,一個庶子而已,不足為據(jù)?!?br> 有了陶夫人的開導(dǎo)和支招,陶怡然重新對唐榮燃起了熱情,但無論她面上如何的嫻熟柔情,唐榮豬頭臉的形象也扎在了她的心里,且她還趁著這個機會聯(lián)絡(luò)了幾個閨中好友以及同族出嫁的女眷,開始為下個月出席宴席做準(zhǔn)備。
唐榮沒有察覺她的不同,每日都著急臉上的痕跡什么時候消退,著急去禮部報道,同時也派人去查有哪些人有意和他競爭禮部的差事,唐陌的話,到底還是被他聽進去了。
這日一早,唐勇的兒子唐耀銘在家中盯著弟弟練字,唐勇過來的時候見他專注講解著運筆的要領(lǐng),心頭一陣嘆息,遲遲沒有差事下來,他擔(dān)心兒子的心境會受到影響。
少頃唐耀銘從書房里走了出來,唐勇猶豫再三還是問了,“昨日你去拜訪了你兩個同窗,可行?”
雖然有唐陌承諾會幫著謀劃,但唐陌在侯府是個什么處境唐勇是知道的,也擔(dān)心唐陌和他們走近了會惹老太太不喜,讓他的處境更難,如果他們能另外尋找路子解決此事便不用給唐陌添麻煩。
唐耀銘搖了頭,京城等待候補之人何其多,出的起候補銀子的也不少,好機會又有數(shù),都說只能想想辦法,不敢保證。
對比唐勇的擔(dān)憂唐耀銘倒是豁達許多,“這個月不行就下個月,下個月不行還有下下個月,總會等到的,也怪我名次太過靠后?!?br> “我想過了,過兩日我就出門去尋個差事先做著,不著急的?!?br> “怎么能不著急呢?”
唐勇恨自己無能,“咱們雖然背靠侯府,但侯府根本就靠不住,只能靠我們自己,我窩囊了一輩子,難不成還得讓你們兄弟也跟著窩囊?”
“實在不行我再去侯府求一求,總是可以的。”
“父親...”
糖耀銘的話還沒說出來府中的管家飛快的來了,“老爺,大公子,吏部的大人來了,請老爺和公子速去前院?!?br> 父子倆對視一眼,急忙朝著前院去了,吏部來人是柳明遠,小舅子開了口的事他還是很上心的,何況還偷摸收了小舅子的孝敬當(dāng)私房銀子,辦事更是麻溜,很快就為唐耀銘尋到了合適的機會,原本這種事用不著他親自來,但總想瞧瞧小舅子舉薦的是個什么人,若是不成器的他少不得要施加一點壓力。
“不知道柳大人前來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唐勇領(lǐng)著唐耀銘快步而來,拱手見禮,柳明遠客氣點頭,“本官今日是為令公子差事而來,唐先生不必多禮?!?br> 唐勇請了人大堂里坐,等上了茶才小心問了是否是吏部有差事定下,柳明元吃過茶后才開了口,“本官受人之托,言新科進士唐耀銘為人中正富有才學(xué)卻一直閑賦家中實在可惜,今日特意來看看。”
唐耀銘忙上前見禮,柳明元見他容貌尚可眼神清正,又教考了他幾個問題,見他對答如流便放了心,“御史臺察院半月前空出監(jiān)察御史一缺,唐御史,這是你的任命文書,三日內(nèi)去報道上任吧?!?br> 御史臺察院?
唐勇父子極為吃驚,他們的目標(biāo)一直都是外放當(dāng)縣令,不是有多想去當(dāng)那個縣令,實在是京城的差事根本就不敢去想,御史臺分三院,臺院殿院和察院,其中察院品階最低但職權(quán)重權(quán)利大,是多少人都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