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含著怒氣。
“你又在鬧什么?這不是有半碗飯了嗎?”
我氣笑了,顫抖著手指了指桌上的菜。
“我吃不了辣,你們慢慢享用吧。”
四目相對見,程硯修的力道逐漸加重,手臂上傳來刺痛。
明歡怯生生的站出來:
“程老師,許老師懷孕了,情緒不穩(wěn)定也正常。”
“可能是我在這里礙著許老師的眼了吧,我這就走?!?br>她雙眼含淚,看起來委屈極了。
程硯修驀地放開了我,去安撫女孩。
“你走什么?是她自己的問題。”
好半晌,他才抬頭看我。
“你一天天能不能安生點?飯都不讓人好好吃?”
“我怎么不知道你不能吃辣了?怎么別的孕婦都能吃,到你這就吃不了了、矯情起來了?”
“那是因為我流......”
我下意識張嘴辯駁,程硯修卻不耐的揮手打斷了我的話。
“好了,你不吃就自己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讓我安安靜靜吃頓飯可以嗎?”
他再次坐下,專心致志的給身旁的女孩剝蝦,還溫柔的提醒女孩:
“慢點吃,別噎著。”
我抿了抿唇,沒錯過明歡遞過來的、明晃晃的挑釁。
我提著包出了門,隨便找了個飯館吃了點東西。
回來時,我站在門口聽著里面的歡聲笑語,雙腿跟灌了鉛一樣沉重的移動不了半分。
程硯修再給女孩吹頭發(fā)。
左手無名指的訂婚戒突然閃了下,刺痛了我的眼。
冬風(fēng)凜冽,吹紅了我的雙手。
我取下那枚戒指丟進了門口的垃圾桶里,連帶著門上兩年前我和他一起動手剪出來貼上去的訂婚剪紙也一并扯下。
如果說白天的想法是情緒使然,那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明確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