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有些難堪,在原地僵了許久才回頭喊道:“站?。 ?br>
林知動作卻并無半分停頓,腳步輕快的向下走著。
“你今日為何沒有去晚修?”
“喂!”
顧聞見她依舊不理自己,本就不多的耐心終是消磨殆盡。
他追上前拉住林知的手臂,將她的肩膀強(qiáng)硬轉(zhuǎn)向自己。
還不待說話,便見林知嘆了口氣道:“大師兄,我今日很累,若是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吧?!?br>
“晚修之事我自會向師尊解釋,不勞你操心了。”
說罷,林知拂開顧聞鉗制住自己的手臂,繼續(xù)朝山下走去。
顧聞一口氣被堵得不上不下,悶在心中卻讓心臟隱隱作痛。
他望著林知逐漸模糊的背影,只覺兩人之間好似有什么已經(jīng)發(fā)生改變。
翌日。
林知天未亮?xí)r便候在紫徽真人的洞府外,只是里面的人一直未曾開口讓她進(jìn)入,她便一直等到了旭陽升起。
紫徽真人的親傳弟子攏共六人,她排名第四。
每日戌時(shí)前往師尊的洞府進(jìn)行晚修,昨日她無故缺席,定是要來解釋一二。
初夏的朝陽依舊毒辣,林知的額上已沁出一層薄汗,方才聽洞府內(nèi)冷淡的聲音傳出:“進(jìn)來吧。”
林知推門而入,便見幾位師兄弟已然端坐其中。
蘇念坐在眾人最前方,回頭對她柔柔一笑。
“師姐定是熱壞了吧,快坐下休息一下吧?!?br>
“坐什么坐!
她短短幾日惹出這么多事端,竟還有臉來!”
林知聞聲抬眸,便見三師兄葉清拍案而起,痛罵道:“你心思歹毒,將小師妹重傷還不夠!
她心生愧疚拖著病體攀上峰頂相送,你卻當(dāng)眾咒罵她,師尊就應(yīng)當(dāng)早日除了你這個(gè)禍害!”
林知卻毫不在意他的怒火,笑道:“看來思過崖的刑法并不難捱,師兄依舊這般生龍活虎?!?br>
前幾日,門內(nèi)師弟們切磋時(shí)劍氣泄出,從而不小心斬落蘇念的一縷發(fā)絲,葉清聽聞便連夜去往他們的院內(nèi),將幾人打得僅剩一口氣,這才被師尊罰去了思過崖。
卻不想他這般快便回來了,想必這所謂的懲罰不過做做樣子罷了。
葉清冷哼,轉(zhuǎn)身朝紫徽真人拱手道:“師尊,還請您將林知逐出師門!
她心思歹毒,如今又沒了仙骨,不過一介廢人,不配再做您的弟子!”
紫徽真人卻是并未搭話,望著林知道:“昨日為何缺席?”
“弟子將兩位師弟安葬后已是過了晚修的時(shí)辰,因此便未再前來叨擾師尊?!?br>
葉清卻不信她這般說辭,冷聲道:“入葬又能耗費(fèi)多長時(shí)間?
你不過是不想來罷了,竟敢扯謊欺瞞師尊!”
林知望著他,又瞥了眼其后的蘇念,這才道:“兩位師弟死得冤枉,我怕兩人冤魂不愿離去,只得在棺前吟誦數(shù)遍渡魂咒,才放心將兩人安葬,這才耽誤了晚修?!?br>
聞言,葉清頓時(shí)熄了火,小心翼翼地望了眼蘇念。
“這......這也不該是你私自缺席的理由!”
紫徽真人有些厭煩,指了指最末尾的凳子道:“入座吧。”
林知微垂了垂眸,坐在了凳上。
自蘇念入門后,自己曾經(jīng)的位置便被師尊勒令讓給了她,從此后便也只能坐在最后方的角落處,望著他們嬉笑打鬧。
紫徽真人望著這般溫順緘默的林知,微微放下心來,問道:“凌霄峰祠堂內(nèi)可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