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暈倒,我將她緊急送往醫(yī)院,本想放下就去籌錢。
可醫(yī)生說瑩瑩情況危急,可能要做手術(shù),而妻子又被嚇得昏倒,我只能留下來簽字。
忙完這一陣,已經(jīng)是五天后了,這時我才想起去籌錢贖回暖暖。
可這時暖暖已經(jīng)回來了。
她昏倒在家門口,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露出的肌膚上無一不是傷痕。
那些歹徒被抓后招供,曾經(jīng)用鋼筋打過暖暖的身體,將煙頭燙在她的后背上,餓了就給她吃剩飯剩菜。
就在那群禽獸打算集體對她施展暴行時,她趁著夜色逃了出來。
走了三天三夜,腳底被磨得一片血污,一開始在無人區(qū)靠吃樹葉,喝泥水過活,后來到了公路,就開始翻垃圾桶。
經(jīng)過這五天非人般的生活,暖暖回來后神經(jīng)就變得異常脆弱。
總是在噩夢中驚醒,只要一碰觸她,她就會渾身顫抖,跪在地上祈求我們不要打她。
后來她大病了一場,高燒三天三夜,醒來后就忘記了之前所有的記憶。
從那一刻起,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異常乖巧懂事。
每每遇到東西只有一份時,我和妻子還沒開口,她就會主動讓給瑩瑩。
可她越這樣,我就越愧疚,說到底她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
從這件事上來看,我的確深深愧疚她的。
看到這里,妻子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公,算好了嗎?”
“那個丫頭現(xiàn)在功成名就,不都是因為我們這么多年的培養(yǎng)?
我們要連本帶利地算起一切花銷,讓她一個子都不能少我們的?!?br>
在沒看這本日記前,我可能會覺得妻子說的話很對,可看完這本日記后,我在反思自己這些年來真的有好好盡心培養(yǎng)暖暖嗎?
又真的有底氣去問人家要贍養(yǎng)費?
這時,瑩瑩的丈夫林軒推門而入,他告訴我們瑩瑩被查出腎衰竭,現(xiàn)在急需換腎。
聞言,我和妻子都沒想太多,立即趕去醫(yī)院配型。
結(jié)果顯示,我和妻子都匹配不上。
妻子萬念俱灰地癱坐在椅子上,忽然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暖暖,還有暖暖,暖暖是瑩瑩的親姐姐,她的腎臟一定可以的?!?br>
我心一咯噔,暖暖已經(jīng)選擇和我們斷絕關(guān)系了,就說明她不再想和我們有任何瓜葛。
且不論她的腎臟是否能成功匹配上,恐怕就算讓她來配型,她都不愿意。
見我臉色深沉,妻子拽住我的手臂,“老公,現(xiàn)在只有暖暖能救瑩瑩啦,我們不能失去瑩瑩,不管怎么樣,我們都得讓暖暖答應(yīng)來配型。”
病床上的瑩瑩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虛弱,淚眼婆娑地望著我,“爸,我不想死,我還這么年輕,求求你救救我?!?br>
“姐姐那么善良,如果腎臟可以匹配上,她一定會救我的,你們?nèi)フ宜貌缓茫俊?br>
兩個都是我的親生女兒,我自然哪個都不想失去。
猶豫良久,我最終還是決定去找大女兒。
只希望大女兒可以念在姐妹親情上能夠救救小女兒。
費了一番周折,我最終查到了大女兒的住處,去的路上,我讓女婿開車。
看著林軒的側(cè)臉,我又陷入了深深的懺悔中。
其實林軒原本是大女兒暖暖的男友,而且當時已經(jīng)談婚論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