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之的話,讓鐘文書的眼里閃過一絲不悅。
他厲喝出聲,“姜景之,我和葉英華之間是清白的?!?br>
“你在胡說些什么!”
大抵是人被傷透了心,對于差別的態(tài)度就會更加從容。
姜景之隨意擺了擺手。
“我開玩笑的?!?br>
鐘文書沒有說話,只是一屁股坐到了姜景之的身邊。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回去的路上,葉英華以暈車為由,坐到了鐘文書的身邊。
姜景之倒也不在意,坐在后座,看著沿途而過的風(fēng)景。
“英華,快要高考了,我特意給你找了個老師,可以幫你輔導(dǎo)?!?br>
葉英華一聽,便激動地站起身,額頭撞在車頂上,發(fā)出嘭的一聲。
可她顧不得疼,望向鐘文書的眼睛亮晶晶的。
“鐘文書,謝謝你!”
“你簡直就是我的及時雨,有了老師的幫助,我肯定能考上?!?br>
說完,她似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望了眼姜景之。
“姜同志不是也準(zhǔn)備高考嘛,要不要和我一起補(bǔ)課???”
“我......”
姜景之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鐘文書粗暴地打斷。
“找的老師本就是給你一對一輔導(dǎo)的,別在考不上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姜景之放在腿上的手猛地縮緊。
“鐘文書,不能這么說,總還是要有希望的,萬一呢?”
葉英華一句話,便讓鐘文書轉(zhuǎn)變了想法。
他對著姜景之冷哼出聲,“還不感謝葉英華?”
“明天早上八點,去我家?!?br>
鐘文書習(xí)慣性地命令著姜景之,更是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jī)會。
姜景之一晚上沒睡,在床上翻來覆去。
直至第二天一早,她穿戴整齊后,去到了部隊大院。
在部隊大院門口躊躇了許久,她才不情不愿地走了進(jìn)去。
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礴娢臅谋г孤暋?br>
“本來就是給你特意找的,你非要叫她一起做什么!”
“你就是太善良了,就算給她一萬次機(jī)會,她也考不上大學(xué)。”
姜景之敲門的手一頓,通體生寒。
她強(qiáng)忍著心口泛起的痛意,死死咬住唇,避免自己發(fā)出聲音。
心頭本就對鐘文書愈發(fā)減少的愛意,被徹底澆滅。
姜景之深呼吸兩口氣,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見人來,他們兩人對視一眼,將話盡數(shù)憋了回去。
“你來得正好,英華還沒有吃飯,你去給她做些營養(yǎng)餐?!?br>
鐘文書拉拽著姜景之,卻被她不悅地甩開。
“我不,我這次來就是告訴你,我不要和她一起補(bǔ)課!”
“還有,我,不會和你結(jié)婚了?!?br>
說完,姜景之轉(zhuǎn)身欲走,卻被鐘文書死死地拽住手腕。
“姜景之,你長本事了!”
“以你們家那個身份,能嫁給我,已經(jīng)是你走了大運(yùn)!”
“誰給你的底氣,讓你說出不結(jié)婚的?我和你之間,只有我才是決定你我關(guān)系的那個人!”
姜景之猩紅著眼睛,抬手一巴掌打在了鐘文書的臉上。
鐘文書被打偏了頭,眼里滿是憤恨與難以置信。
他呆愣的伸出手摸了下紅腫的臉龐,突地輕笑出聲。
“姜景之,你越是不愿意來,我越要你心甘情愿地來這里!”
姜景之看著眼前幾近癲狂的鐘文書,暗罵了句瘋子,便奪門而出。
可第二日清早,姜景之還未睡醒,就被李秀蘭焦急地叫醒。
她匆忙穿好衣服走到家門口,便看到兩個衛(wèi)兵站在那,目不斜視。
而早起的鄰居,此時已經(jīng)將我家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哎呦呦,這資本家的少爺就是不一樣的,還有衛(wèi)兵守著。”
“要我說啊,他們這種人就不該解放,就應(yīng)該待在農(nóng)村好好改造!”
熟悉的哄笑聲響起。
姜國良的頭愈發(fā)低下,就連李秀蘭也縮著肩膀,整個人躲到了陰影下。
姜景之看著眼前幾近卑微的父母,滿腔的怒火幾乎要噴濺出來。
她伸手不停推搡著衛(wèi)兵,卻反被他們架了起來。
“你們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