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能獅子大開口！”
要知道，在這偏遠的農(nóng)村。
一萬塊錢是多少家庭一年的凈收入了。
大爺?shù)臒o恥一次次在刷新我的下限。
還沒等我說些什么，就聽見他在一邊小聲嘀咕：
“這我還要少了呢，萬一等下那人死我船上，好多東西都要換，那更是晦氣?！?br>
“您不能這么講話，到時候水里的孩子來不及救，您是要負法律責(zé)任的！”
大爺提高語氣：
“喲！你還威脅上我老頭子了！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今天拿不出錢，誰都別想把我東西拿走！”
“你！…”
當(dāng)我還在跟大爺反復(fù)拉扯的時候。
一道聲音傳入耳中。
“佳佳！是你嗎佳佳！”
我趕緊答應(yīng)：“媽！”
只見我媽打拉著手電，邊向我這靠近邊埋怨：
“你這孩子，這么晚不回家，害得我還要出來找你，你知不知道…”
“媽！快別說了，救人要緊，有小孩溺水了！”
“?。∈裁?！造孽呀，別傻站著了！快跟我去喊人！”
我一邊答應(yīng)一邊掙脫大爺。
大爺順勢坐倒在地，不管不顧的大喊：“殺人啦！有人要殺人啦，我這一把老骨頭喲！”
“哎呦！光天化日之下還有人殺人要逃跑，快來人喲！”
聽到這些話我沒有絲毫停頓，就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上，便拽著我媽邊跑邊喊：
“有人溺水了！會游泳的都去河邊幫忙！”
村里的路年前修過，還算好走，很快我就叫完了一條街。
而且被叫起來的人家也在幫忙喊人。
正好現(xiàn)在是過年期間，有很大一部分人還沒睡覺。
所以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我看差不多了便趕緊回到家找到手機。
順手拿了個長竹竿。
著急忙慌的飛奔到河邊。
這里被圍了起來，吵鬧聲一片。
大爺抱著船槳，坐在船上，不讓任何人靠近。
“你怎么不先去救人！你這樣缺德會遭報應(yīng)的呀?！?br>
“你這事辦的真的是黑透良心。”
“老天奶，真的是喪良心哦！”
“現(xiàn)在不救人，以后你孩子遇到危險沒人救就老實咯！”
周圍指指點點的聲音此起彼伏。
大爺紅著臉梗著脖子怒斥：“你這老東西，我孫子在家好好看電視呢，你敢咒我孫子?！?br>
大爺剛抬起船槳準備打人。
我見情況不對，快步上前扒開人群，環(huán)視一圈。
都在看熱鬧。
沒有一個人下河救人。
也對。
來的都是五六十歲的大爺大媽。
現(xiàn)在這個時代，家里條件還算不錯的，都把父母接到城里過年去了。
剩下的就是子女在外地趕不回來，只留下孤寡老人和四五歲的留守兒童。
村子里面根本沒有多少年輕人。
也就沒有多少人會游泳。
我連忙把竹竿伸到河里，試圖撈他上來，可是沒用。
那孩子太小了，在水里泡了這么久，根本沒有多少力氣。
他抓不住竹竿。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聽到水中傳來一小聲的叮嚀。
好像在叫，爺爺？
救人無果，我只能再次轉(zhuǎn)頭看向大爺。
他卻催促道：“再不付錢，我可要帶著東西回家了??！”
“收款碼！”
大爺忙不迭地打開手機，將收款碼遞過來。
“微信收款，5000元?！?br>
“我現(xiàn)在只有這些，剩下的一會補給你?！?br>
“怎么才這么點，不是說好了一萬塊錢嗎！五千元只能用一只船槳，噥，拿去吧。”
大爺隨手把一只船槳丟在我的腳邊。
美滋滋地看著零錢余額。
就在大爺還沉浸在白嫖了幾千塊錢的喜悅中時，手機鈴聲卻突兀的響起。
大爺看了一眼屏幕，趕忙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