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調(diào)似乎有些擔(dān)憂。
沈青拂有一瞬間的驚訝,很快弱勢的低咳一聲,“兄,兄長……我看見有一只碩大的蜘蛛,渾身還長著黑色的絨毛,就在榻上爬了過去,嚇我好大一跳,不小心就叫出聲來了?!?br>
他的腳步聲隔在屏風(fēng)外,
離她越來越近。
沈青拂緊張的呼吸微促,連忙制止,“阿兄,我還在換衣服!”
“都是男人,何必慌張?!?br>
寧玄禮的聲音透著發(fā)緊的顫意,
幾步就走了進(jìn)來,
正撞上她抱著自己白色的束胸帶,驚慌失措的一把拿起侍衛(wèi)服護(hù)住自己,“兄長一時誤闖,我,我就不與兄長分辯了。兄長還是先出去吧。”
她借著月色垂著眼眸,月光掠過她眼睫,在她眼瞼處落下一片烏扇陰影。
少年心性,更有氣度。
還在勸他趕快出去。
寧玄禮俯下身來,湊到她眼前,定定的看著她,她已無路可退,無路可逃,“若我說,我絕非誤闖呢。”
沈青拂發(fā)怔到額間掉下滴冷汗。
“阿兄……”
他似乎很受用的展眉,“阿拂叫我什么,我都覺得好聽?!?br>
她咬著唇,瑟瑟發(fā)抖,“你明知我是男子?!?br>
只聽見男人的啞感笑聲,“是嗎,那我只好裝作不知了?!?br>
他一把拂掉她身上的遮掩。
那一層一層的束胸帶系了一半,掉了一半,看得人眼底致命的發(fā)燙。
“還說自己是男子嗎?!?br>
她就這樣震驚的看著他跪在自己眼前,修長的手指磨得她微顫,帶有薄繭,讓她渾身不適,她一時間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
……
百花園偏殿外,似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很快到了芳華殿。
蓮兒披著黑色斗篷,從后門進(jìn)去,拜見元側(cè)妃,“請主子安,奴婢聽主子吩咐,這幾日一直在偷偷盯著沈側(cè)妃,終于叫奴婢有所發(fā)現(xiàn)?!?br>
楚燦撂下手里的茶,“哦?說說看?!?br>
蓮兒立馬神采風(fēng)揚的說道,“奴婢看見沈側(cè)妃與外男私通!”
杜若差點被茶水嗆住,“什么?”
蓮兒繼續(xù)道,“是真的,奴婢聽得真真兒的,雖然百花園那個地方燭火少,奴婢看不清那奸夫的模樣,但聽得格外清楚,沈側(cè)妃管那奸夫喊作李兄,兄長……叫得別提多親熱了!”
楚燦一下擰緊了眉頭。
杜若思忖道,“姐姐,妾聽聞沈側(cè)妃對殿下情根深種,怎么會去跟外男私通呢,此事頗有蹊蹺。”
“主子,是真的!”
蓮兒格外篤定,“奴婢日日在常熹殿伺候,沈側(cè)妃今日特意換了男裝,女扮男裝去跟那個李侍衛(wèi)偷情,奴婢聽著,兩人還有交好的信物,是一塊玉佩!”
杜若皺眉道,“你既然是常熹殿的人,又怎么會真心實意的來幫元側(cè)妃呢。你說的話,是否屬實,還有待確認(rèn)?!?br>
蓮兒撲通一聲跪下來。
“奴婢只認(rèn)太子妃一個主子,杜奉儀千萬不要污蔑我!”
太子妃。
只有元側(cè)妃是未來的太子妃。
孰輕孰重,任何人都能分清楚。
杜若凝神看了楚燦一眼,不再發(fā)聲。
楚燦吩咐道,“你再去盯著沈側(cè)妃,若她還有異動,即刻回稟?!?br>
“是,奴婢明白!”
……
常熹殿。
翌日的陽光格外慵懶的灑下來。
沈青拂疲倦的撩開帷帳,梳洗用膳,欣賞著殿內(nèi)擺著的姚黃魏紫。
昨夜她特意抱著寧玄禮喊了一夜的兄長。
想來,那個跟在后面偷窺她的小侍女,應(yīng)該是聽得一清二楚了。
“主子,蓮兒昨夜去了芳華殿?!?br>
“甚好?!?br>
沈青拂抬指撫摸著花瓣,親自澆了點水,淡淡一笑,“我那塊玉佩,你放在她能夠得著的地方,不要放得太顯眼,也不要放得太刻意,要放得自然,不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