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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骨灰放進墓地時,兒子揭開了墓碑上被糊名的另一邊。
赫然是老伴白月光的名字。
我質(zhì)問兒子,兒子卻說:“媽,你一個農(nóng)村婦女,用責任拴住了爸爸這個高級工程師一輩子,你該知足了!他們都走了,你該成全一下這對苦命鴛鴦的夙愿!”
孫女遺憾的說:“爺爺和張奶奶生不同衾,死同穴,是我們能為他們堅貞不渝的愛情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我被活活氣死在墓碑前。
再睜眼,回到了我的大學錄取通知書被丈夫送給他的白月光這一天。
1.
“姚嫂子,不好了,衛(wèi)國哥落水了!”一個小姑娘急匆匆的跑進來叫我。
此時,我坐在灶膛前,拿著一張薄薄的紙認真的看著。
“恭喜姚紅梅同學被錄取為哈爾濱工業(yè)大學1977級新生……”
讀完這行字,我哭出聲來。
我重生到了剛剛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時候。
我的丈夫江衛(wèi)國還沒有強迫我,把通知書送給他的白月光,讓他的白月光頂替我去上大學。
小姑娘連忙安慰我:“姚嫂子,你別哭呀,衛(wèi)國哥沒事!他已經(jīng)把張知青救上來了!衛(wèi)國哥來讓我告訴你,讓你帶衣服過去?!?br>我擦干眼淚,謝過小姑娘,將錄取通知書珍重的藏到床板底下。
這才跟著小姑娘來到河邊。
河岸上圍了不少人在指指點點,走進人群中間,是兩個渾身濕漉漉的人抱在一起。
女人緊緊抱住男人的脖子,哭得梨花帶雨。
“讓讓,姚嫂子來了!”小姑娘一聲大喝,惹的男人回過頭來。
看到男人年輕的臉龐,我有些恍惚,這是我那年輕的丈夫江衛(wèi)國。
此時,他皺著眉問我:“不是讓你拿幾件衣服來嘛?怎么什么都沒帶!”
我看著兩人,開口:“人都濕透了,把衣服拿來有什么用?”
前世,我很聽話的拿了衣服來,還不是被江衛(wèi)國責怪,說我沒有給張文麗帶衣服。
看我來到,張文麗從江衛(wèi)國懷里探出頭來:“嫂子,你別怪衛(wèi)國哥,他都是為了救我才下河的!嚶嚶嚶……”
江衛(wèi)國心疼的拍著她的背安慰:“好了,不哭了,你已經(jīng)安全了,不怕,不怕!”
同村的幾個嫂子同時轉(zhuǎn)頭看向我,一個嫂子撇撇嘴,想要上前扯開兩人,卻被江衛(wèi)國擋開。
他好不避諱的抱著張文麗就回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