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也笑著說道:“多謝老祖宗抬愛,奴婢哪里比得上嬤嬤姑姑們。大奶奶本是要親自學按蹺孝敬老祖宗的,后來忙著備嫁,便讓奴婢沾光學了來?!?br>一番話既夸了宋芷云,又將她自己的按蹺本事和孝敬老祖宗扯到一起。
老夫人很是夸了宋芷云一番,還送了她一只水頭極好的翡翠鐲子。
離開松鶴堂后,宋芷云的唇角一直壓不下去,當晚沒再讓晚棠值夜,晚棠終于睡了一個好覺。
第三日,宋芷云夫婦剛到松鶴堂,便發(fā)現(xiàn)蕭峙也在。
見過禮后,晚棠輕車熟路地走到老夫人身后幫她按蹺。
蕭予玦惴惴不安地偷瞄了蕭峙幾眼,忽而朝他跪下:“兒子前幾日醉酒,聽說是趙福送我回去的,倘若有沖撞,還請父親原諒。”
蕭峙懶洋洋地看過去:“不記得了?”
旁人聽得一頭霧水,蕭予玦卻知道他在問什么,故作茫然地搖搖頭。
蕭峙冷嗤一聲。
平白無故多了這么大一個兒子,他其實并不知道該怎么相處。只比他小十歲,雖然不用辛苦養(yǎng)育,但品行也已經(jīng)定型。那晚瞧得真切,蕭予玦沒到假山之前走路穩(wěn)著呢,他的好大兒演技不錯。
蕭予玦磕了個頭,額頭撞在地上,“嘭”的一聲悶響:“父親恕罪,那晚兒子和裴侍郎次子吃酒,貿(mào)然說起有關父親的傳言,兒子不服氣便與他爭論了幾句......后來便斗起了酒,最后成功將他喝倒?!?br>宋芷云跪到蕭予玦身邊:“父親,夫君謹記身份不敢動手,也是想為父親爭口氣。”
老夫人不悅地看向蕭峙:“你成鋸嘴葫蘆了?還不叫他們起來。”看蕭峙不言語,又無奈地問蕭予玦,“玦哥兒這是聽到什么傳言了?快跟你父親保證日后不再斗酒?!?br>“他們說父親有隱......”蕭予玦隱晦地朝蕭峙瞄了一眼,再次磕頭,“兒子是武安侯府之人,自然不可任憑別人污蔑父親!”
扯出這些,他那日的酒后失德便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蕭予玦雖然沒說全,但老夫人聽懂了。
她諱莫如深地瞥了蕭峙一眼,這個傳言她也有所耳聞,不知哪個嘴賤的說蕭峙有隱疾,豪門貴胄之間早已傳開。所以她才急著辦賞花宴,把蕭峙的親事定下來,好讓謠言不攻自破。
蕭峙被氣笑了,掀起眸子朝老夫人那邊看了一眼。
晚棠感覺有強烈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屏息不敢表現(xiàn)出半分異樣。但是想到蕭峙那日的驍勇,耳根子便開始發(fā)燙,很快染上緋色。
“好了好了,玦哥兒也是為了維護你,這是他的孝順,沒什么好苛責的,都起來吧?!?br>老夫人發(fā)了話,蕭予玦夫婦順勢站起。
蕭予玦看蕭峙臉色不大好,便討好道:“父親不是舊疾犯了嗎?這丫頭在我屋里伺候,按蹺的本事不錯,我讓她給父親捏捏?”
討好的意味十分明顯,但蕭峙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這是在提醒他,晚棠是他屋里的人,酒后對她動手動腳算不得什么。
蕭峙扯了下唇:“本侯還有事?!?br>話音未落便起身走了,留下一道高大的背影。
蕭予玦錯愕地和宋芷云對視一眼,老夫人尷尬找補道:“他肩膀不舒服,夜里總是睡不好,才會如此心緒不佳。”
“老祖,我還是帶晚棠過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