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迎面走來的男女也恰好看到兩人,男人一副面熟笑:“阿南。”
蔣廳南:“崢哥?!?br>
男人順勢目光掃到站在蔣廳南身邊的秦阮:“這位是弟妹了吧?”
“嗯,秦阮?!?br>
男人聲音好聽,轉(zhuǎn)而招呼她時滿臉堆笑:“這還是頭一回見弟妹,果然如爸所說,生得模樣不錯,阿南娶到你也真是有福氣?!?br>
秦阮反應很快,加上蔣廳南那句崢哥,想必他就是季淑真的大兒子季崢。
當年林悅嫁給蔣在文,好幾年才生下蔣廳南。
季崢比他還大了三四天。
她回以同等的笑容:“崢哥夸獎了。”
言多必失,秦阮很少在外人面前說太多話。
此時季崢拉了下身側(cè)的女人:“今天是文音生日,正好趕來京北,你兩要不一塊上去……”
“不了崢哥,家里還有事?!?br>
聞言,季崢也不做強留:“這樣啊,那改日再約。”
至始至終宋文音都未開口說一句話。
但秦阮心不盲,眼睛不瞎。
打蔣廳南看到兩人進門時的眼神,她斷定必有蹊蹺,只是她一時間分不清,蹊蹺的到底是忌憚季崢的身份,還是跟他身邊的女人有關(guān)聯(lián)。
仿佛他的話變得又少了些,一路上車都沒吐半個字。
車開出去半小時。
秦阮無意間撇了下臉,看到窩在副駕的蔣廳南面色發(fā)白,白得有點不正常。
他緊鎖眉心,似在極力壓抑隱忍著什么。
“你沒事吧?”
“在路邊停車。”
眼看前邊就是高架橋,開出去還得很長一段路。
不敢耽擱,秦阮急忙駛?cè)胱筌嚨?,在路邊停下?br>
胃里一陣陣的翻騰欲要掙破喉嚨涌出來,蔣廳南推門下車。
她目光順著他離去的背影走,人沒跟下去,男人邁步到垃圾桶邊,微彎腰嘔吐,他一只手撐在垃圾桶面上,暴露在外的那截小臂結(jié)實有力。
喉嚨像上了一把鋼鎖發(fā)緊發(fā)疼,蔣廳南目視地面,眼圈緋紅。
“擦擦嘴?!?br>
不知何時秦阮站在他身后的。
他回眸。
她的臉迎著光,頭頂橘調(diào)的路燈把她整個面部柔化到近乎完美無暇。
蔣廳南接過紙巾,擦了擦嘴。
秦阮只字不提,轉(zhuǎn)身上車等他。
可是不知道為何,心猛然間就像是丟失了一小塊,空落落的。
她扭頭去看,蔣廳南目光正好撇過來,兩人隔著車窗玻璃四目相抵,很快的,秦阮迅速收起視線,打下車窗,佯裝關(guān)心的道:“你還上不上車?”
他提步走來,每走一步,都踩在她心尖上。
秦阮知道他胃不好,不過蔣廳南的狀態(tài)不像是喝酒引起的胃不舒服。
“要不要去醫(yī)院做個檢查?”
“老毛病了?!?br>
她沒多想,徑直開口:“除了胃病,還有別的?”
“你這么關(guān)心我?”
秦阮吸了吸鼻尖,意識到失態(tài),隨口扯謊:“你要是沒了,香山項目我找誰去。”蔣廳南低笑一聲,不作言語。
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笑她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跟宋文音在國外的那幾年,后期兩人經(jīng)常爭吵,大多數(shù)時候他不會憤怒頂撞,都是等她氣消了再哄,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犯下情緒上頭就想吐的毛病。
蔣廳南冷不防的問了她一句:“秦阮,你還愛謝南州嗎?”
秦阮呼吸繃住,雙手攥緊方向盤,心窩子猶如掏了塊肉。
她逼自己淡定從容:“早就不愛了。”
一只手探到她跟前。
蔣廳南的手掌心從她右側(cè)臉伸到左側(cè)臉掰住,秦阮一腳急剎。
她甩臉看向他,滿目憤怒:“蔣廳南,你他媽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