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就像是這黑夜一樣,深邃的一眼望不到底。
姜婳抱臂冷笑,寒夜里吹來的風(fēng),有些冷,她將吹亂的長發(fā)撩到耳后,“這么快,就沒有耐心,跟我演戲了?”
“這樣也好,你那張?zhí)搨蔚臉幼樱乙苍缒伭??!?br>
“我知道你跟我結(jié)婚,不過就是為了姜家的產(chǎn)業(yè),你放心就是,姜家的一切,我不會跟你爭,宋清然…也還是你的?!?br>
“等離婚后,該演的戲還是要繼續(xù)演下去,別漏破綻?!?br>
因為這次…姜婳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那場車禍之后,她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已經(jīng)不如從前了…
如果…她沒了多少時間,剩下的時間…她想為了自己而活著。
姜婳釋然的說出這一切,繞過車,從他車前走過,其實…有些事,她很明白,她始終都改變不了,現(xiàn)在的姜氏珠寶集團早就已經(jīng)不再姓姜。
可以這么說,整個公司不管是高層還是股東,沒有人比裴湛更適合坐這個位置。
當(dāng)初爸爸選中裴湛,不就是看中了他能夠經(jīng)營公司的能力嗎?
越走越遠的身影,男人凜冽的眸光頓時變得凌冽…
姜婳看著那輛車開遠,沒有再回頭過。
凄涼只有路燈的馬路上,姜婳抱著手臂,感受著寒風(fēng),走了兩個半小時,才走到市區(qū),手機也已經(jīng)沒電。好好的一次家宴,也是同樣的不歡而散。
回到酒店,也已經(jīng)快十點。
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喝了碗驅(qū)寒的姜湯,又泡了個熱水澡。
姜婳從小身體就虛弱,要不是靠姜家龐大的家財養(yǎng)著,她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早該十一歲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死了。
那場連環(huán)車禍,差點把她帶走,她用了整整時間,才從那場車禍的陰影中,走出來…
果然…過了這一夜,姜婳還是生病了!
暗黑的房間中,清晰響著一陣難受呢喃聲,“不要走…”
“…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噩夢一場。
姜婳被驚醒,看著未拉起窗簾的窗外,天邊泛白有一絲的微亮,掛在雪白墻上的時鐘,顯示著四點半。
姜婳口渴,想要起床喝點水,床頭柜邊的水杯還未觸碰到,姜婳連人帶著被子,從床上滾落下去,掉落在地上。
隨后…便陷入了昏迷中。
周五,清晨八點十五分。
酒店準(zhǔn)時的叫早服務(wù)。
客房服務(wù)那邊一直沒有等到回應(yīng),不放心就讓客房服務(wù)的經(jīng)理去了姜婳門外敲了敲門。
門落得第三聲之后,酒店經(jīng)理,見到地上昏迷的人,已經(jīng)嚇得不知所措,酒店人員立馬就聯(lián)系了救護車…
姜婳醒來,是在第二天的上午。
看著雪白的天花板,還有股難聞的消毒水味道。
神情片刻恍惚,仿佛又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夢。
直到,她聽見了耳邊溫淮時的聲音。
姜婳聲音沙啞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別亂動,你現(xiàn)在高燒還沒退?!睖鼗磿r穿著一身白色大褂,脖子上掛著聽診器,一如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樣,戴著口罩露出那雙溫潤的眼眸。
姜婳聲音沙啞,“水…”
溫淮時給她倒了杯溫水,將她扶了起來,“小心。”
姜婳全都喝了下去。
溫淮時知道她還想喝,就給她又倒了一杯,“慢點喝?!?br>
喝了點水,才算恢復(fù)了點力氣,姜婳感覺到自有了點力氣。
溫淮時說,“還好嗎?”
姜婳還是有些難受,但還是強笑著說,“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了。”
藍色口摘下,男人嘴角揚起弧度,被額前碎發(fā)遮蓋住的眼眸,深情的眼睛也彎了起來,“做為醫(yī)生,我可不希望,能夠在醫(yī)院里見到患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