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帆不想看她。
他低著頭,淡淡的回復了一句:“不是說要度蜜月?”
宋如霜松了一口氣,輕笑道:“肯定啊,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肯定是要好好度蜜月的。只是之前都沒聽你提起過,你已經(jīng)選好地方了嗎?”
“嗯。”
“這算是給我的驚喜嗎?都聽你的,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br>
江云帆笑了。
當然是驚喜了。
一周后,他就會永遠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成全她和江聰,怎么能不算驚喜呢?
宋如霜從后面擁住他,把下巴放在他的頸窩里,小聲說道:“剛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離開,不帶我一起?!?br>
江云帆不著痕跡的推開她:“這套禮服我不喜歡,你別碰,會弄臟?!?br>
宋如霜立刻說道:“沒關系,不喜歡就換下一套,換到你喜歡為止。”
“如果我都不喜歡呢?”
“那我就去找有名氣的禮服設計師,按照你的要求定制?!?br>
旁邊的女店員們紛紛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江先生真是好福氣啊,未婚妻對你真好!”
“我在婚紗店工作8年了,這么恩愛的夫妻還是第一次見呢......”
宋如霜聽得滿面春光,含笑說道:“云帆是我的摯愛,他值得這世間最好的一切?!?br>
說完,她就含情脈脈地看著江云帆。
仿佛真的對他迷戀至深,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
只有江云帆,面對這些羨慕和迷戀的目光,他只想冷笑。
宋如霜催促道:“下一套禮服拿來了嗎?”
“來了來了,江先生,給您?!?br>
江云帆接過新禮服再次進了試衣間。
江聰卻叫住了他:“云帆,禮服比較難穿,你帶著助聽器不方便,大哥幫你拿著吧?”
江云帆回頭,看了一眼他,然后又看了看宋如霜。
宋如霜的眼神早已經(jīng)不在他身上了,而是落在了江聰微微敞開的領口處。
江聰似乎是故意的,領口開的很低,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硬邦邦的胸肌和腹肌。
他甚至能看到宋如霜的喉結(jié)焦急地上下滾動。
江云帆笑著把助聽器摘了下來,遞給江聰:“那就謝謝大哥了。”
他再次回到試衣間,關上門。
只不過這一次,聽到的是她們快速離開的腳步聲。
過了一會兒,外面?zhèn)鱽砼陠T們的議論。
“......弟妹和大伯哥?就在女洗手間?他們這么明目張膽的嗎?”
“怕什么,新郎沒了助聽器就是個聾子,剛剛就在隔壁試衣間那么大動靜,他不是都毫無反應?”
“唉,新郎好可憐......”
“收起你那沒用的同情心,只要禮服能賣出去,管他誰穿呢。宋小姐肯付賬,我們的業(yè)績就穩(wěn)了?!?br>
“你忘了,宋小姐之前就在我們這定了一套禮服,還是知名設計師約翰設計的呢,按照大伯哥的身材尺寸定的,那一套價值上億!一套就抵得上江先生換十套了。光是那一套就夠我們?nèi)甑臉I(yè)績了!”
“給大伯哥定婚禮的禮物?她到底想干嘛?兄弟兩個全都收入囊中?”
“玩情趣唄,還能干嘛,反正不可能穿出來的啊......”
一門之隔的江云帆,把所有話都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她跟大哥不清不楚。
所有人都在騙他。
江云帆索性換回了自己本身的衣服。
再次走出試衣間的時候,幾個女店員都嚇了一跳。
幾個人面面相覷。
“江先生,我們剛剛都是胡說八道的,您千萬別往心里去?!?br>
“對不起,我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另一個女店員直接滿不在乎的說:“你們道什么歉啊,他的助聽器被他大哥拿走了,他現(xiàn)在就是個聾子!”
那兩個店員頓時松了一口氣:“那沒事了,嚇了我一跳?!?br>
“呵呵,怕什么,一個聾子而已,他老婆跟大哥偷腥他都毫無察覺,還能聽見我們幾個小聲蛐蛐?”
“就是就是,不用怕......”
恰在此時,江云帆淡淡開了口:“蛐蛐吧,我也不能把你們怎么樣。”
幾個女店員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
“江先生,您能聽見?”
“嗯,驚喜嗎?”
“那我們剛剛說宋小姐和你大哥的事......您也聽見了?”
江云帆沉著臉說:“先不要告訴她們我能聽見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