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夜,最后還是覺得不能坐以待斃。
第二天,趁著家里沒什么人,她倒了好幾瓶啤酒在走廊里,然后點了一把火。
濃煙漸起,等到火勢最旺盛時,蘇之寧哭著給裴聿然打了電話。
“聿然,你在哪兒?我臥室起火了出不去,你快來救救我?!?br>同樣被煙熏醒的,還有江知愉。
她打了119,然后去臥室把帕子打濕,捂著鼻口跑下來。
一下樓梯,她就和沖進來的江司屹和裴聿然碰了個正著。
心慌意亂的兩個人沒看到她被煙霧遮蔽的身影,瘋了一樣往樓上跑。
火勢滔天,不時有墜落的木梁,他們都沒有后退,一起往最里間的主臥跑去。
幾分鐘后,江知愉看著他們護著蘇之寧沖出來的身影,手指不自覺握成拳。
她的臥室就在樓梯旁,可從頭到尾,兩個人看都沒看一眼。
似乎已經忘了家里還有她這個人一樣。
119很快到場滅了火,還列出了起火原因。
聽到蓄意縱火四個字后,窩在裴聿然懷里哭個不停的蘇之寧抬起通紅的眼,一臉絕望地看向江知愉。
“江小姐,我知道我和裴總結婚讓你不高興了,但我只是想完成遺愿而已,你要是不愿意婚禮可以取消的,為什么要把我鎖在房間里,想燒死我呢?”
第七章
一瞬間,所有震驚和不解的目光,都落在了江知愉身上。
她心下一沉,抬起頭正想解釋,就被江司屹狠狠甩了一耳光。
“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善妒,沒想到,你如今狂妄到可以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江知愉,你忘了爸媽身上的警服了嗎?他們教導我們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你對得起他們嗎?”
啪地一聲清響,她的臉變得緋紅,所有沒來及出口的話,都凝在了唇畔。
這是二十三年,江司屹第一次打江知愉。
為了一個外人,不由分說就動手。
她怔怔地看著眼前人,心底情緒翻涌,唇齒不自覺輕顫。
裴聿然扶著蘇之寧站起來,掃向她的目光里滿是失望。
“這場婚禮從頭到尾都是我策劃的,之寧一直在擔心你的情緒,勸了我許多次不然就算了,我也是爭取你的同意后才辦的,你為什么要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就算你心里有火要算賬,也應該往我身上發(fā)泄,而不是沖著一個身懷絕癥的病人!”
面對怒不可遏的裴聿然和江司屹,江知愉只覺得喘不上氣。
她張開嘴,重重舒了一口氣,才將快要出走的理智拉了回來。
“第一,消防員只調查出是有人蓄意縱火,沒說這把火就是我放的,你們只聽了她一個人的話,就認定是我做的嗎?第二,我知道我父母是警察,我江知愉頂天立地,對得起任何人,更不會做出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第三,我根本不在意婚禮是真是假,至于什么絕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