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大概就是在這個反復的過程中,我突然有一些釋懷。
我想要成全許景明。
從小到大,他保護了我那么多次。
我啃任何有骨頭的菜都很容易把腮幫子咬破,然后哇哇大哭,他都是將骨頭細細去除,將肉放在我碗里。
高中的時候,隔壁的男生除了送情書給我,還會偶爾攔住我做一些下流的動作,我膽怯又懦弱,誰也不敢說,是他沖到人前幫我出氣。
家里困難的時候,也是他將讀書的機會給我,其實他的成績明明比我好。
在BJ的時候,我在課堂上吸取知識,他租住在一個小單間里,每天打三份工,連一份外賣都舍不得吃,甚至連暖氣都沒有,就為了支付我的學費和生活費。
……
我們彼此存在在對方的生命中是無數個日夜累計起來的二十五年。
人的一生中,能有多少個二十五年呢。
而現在,他選擇了沒有我的未來。
我無話可說。
失去了記憶,對一個人沒有愛意了。
怎么會是一件需要抱歉的事情呢。
19
許景明的婚禮我沒有去。
我在微信上給他發(fā)了一筆轉賬,送上了我的祝福。
我辭了工作,買了一張去赫爾辛基的機票。
我想看看能不能看到極光。
飛機緩緩上升,我戴上了眼罩。
我做了一個夢。
夢里,許景明還是十幾歲的模樣,他穿著校服。
頭發(fā)上帶著剛剛打過球的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他朝著我跑過來:“小春和,跟我回家吃飯啦?!?br> 我下意識想要伸手,看到的卻是我手腕斑駁的痕跡。
我苦笑地搖頭,“我不回去了?!?br> 夢境的最后,他一臉的焦急,一遍一遍地追問我:
“你要去哪里?”
我沖著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