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這兩天,陸與洲像是又回到了最初戀愛時那樣,對她稱得上一句呵護備至,可好景不長,他的呵護也在出院那天結(jié)束。
他先一步說公司有事讓司機送她回家,后一步她就收到了安梔寧發(fā)來的挑釁短信。
不好意思,我和與洲就要結(jié)婚了,他今天要陪我回老宅吃飯,恐怕是沒空接你出院了。
宋輕語沒有在意這條消息,只是默默的回家,開始收拾起行李。
離開那天,她起得很早。
起飛前七小時,她將行李箱一個個搬出門,卻正好撞上回來的陸與洲。
看見別墅門口堆滿了好幾個行李箱,他神色一慌,心中驟然升起一絲不安。
“這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說要去滬城玩嗎?還是你給我買的機票,你忘了?”她神色坦然,仿佛真的只是準(zhǔn)備出門去旅個游一般,
可她的說辭卻沒能讓他信服,“不是就去一兩天嗎,需要帶這么多行李?”
宋輕語扯了扯唇,“女孩子嘛,多帶幾套衣服,想多拍拍照?!?br>
可她從前并沒有那么喜歡拍照,一起出去旅游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帶過這么多東西,那股不安從他的心頭蔓延至全身,讓他恨不得就地打開她的行李箱好好檢查一番,看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言。
他剛想動作,就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是安梔寧打來的電話。
電話接起后,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么,陸與洲沉默了一瞬,最后還是先一步出了門,離開之前,還不忘再囑咐宋輕語一遍。
“阿語,別玩太久,到時候把回來的航班發(fā)我,我去接你?!?br>
她沒有回答。
因為她知道,她不會再回來。
這次見面,便是永別。
起飛前五小時,她將大門的密碼改了。
從自己生日改成了安梔寧的生日,隨后又在門上貼了一張便利貼。
這里以后畢竟是安小姐的家,密碼還是設(shè)置成安小姐的生日比較好。
起飛前三小時,她找出了別墅里她和陸與洲的所有合照,一張張全部都丟進了火盆里。
他攬著她在漫天煙花下?lián)砦牵槐楸檎f著她是他的。
他在日落星河中單膝下跪,發(fā)誓愛她一生一世。
他為她擋車斷過三根肋骨,他記得她每個生理期,他的朋友圈全是她;
他們一起走過春,踏過夏,迎過秋,尋過冬。
如今回憶一點點燒光,他們,也徹底結(jié)束了。
起飛前兩小時,她的手機響了。
點開一看,安梔寧給她發(fā)了一個視頻。
視頻里似乎是在一個家宴上,有陸與洲的兄弟,安梔寧的閨蜜,還有雙方長輩。
許多人將陸與洲和安梔寧這兩個話題人物圍在一起,起哄的聲音此起彼伏。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我說洲哥,還有幾天結(jié)婚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親的!你不能讓人家安大小姐主動啊?!?br>
一片起哄聲中,安梔寧臉頰通紅的閉上眼靠近了他,眾人的尖叫聲越來越大,起哄著讓陸與洲吻上去。
陸與洲緊緊看著眼前人,最后閉上眼,抬手扣住她的后腦勺,給了她一個法式深吻。
視頻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著,在播放第七遍時,安梔寧的消息發(fā)了過來。
宋輕語,看到了嗎,我才是陸家所有人公認的媳婦,你家里那么窮,陸家怎么看得上你?你那種家境,嫁給乞丐還差不多呢。
與洲愛你又怎么樣,他的防線正在一點點被我攻破,先是陪我見家長,見閨蜜,然后又是同居,剛剛還親我了,你說,我們離上床還有多久呢?
宋輕語沒有回復(fù)她的消息,只是默默將她這些天發(fā)來的挑釁信息一張又一張,全都打印了出來,整理成了一沓,放在空蕩蕩的客廳里。
起飛前一小時,她在那一沓打印紙上留下了最后一句話。
陸與洲,新婚快樂,我們結(jié)束了。
然后,她拖著行李箱走出了別墅區(qū),打了個車朝著機場的方向疾馳而去。
陸與洲,從今往后,我做回我的首富大小姐。
與你,再無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