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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到這話,我頓時完全確定了,眼前這人確實就是害得我和馮雪萬劫不復的黑衣男,而且,聽他這口氣,他分明是一點悔過之意都沒有,他的表情要多散漫就有多散漫。我看他這樣,心里的憤怒更甚了,我瞪著冒火的眼,死死盯著他,等他走近,我也已經喘順了氣,隨即,我含著恨,對他咬牙切齒道:“你這個沒人性的惡魔,是你害了我妹妹,是你害的我無家可歸!”
  我的聲音都抖了,眼圈也紅了,這些天堵在心里的情緒,今天終于找到發(fā)泄口了。
  黑衣男聽了我這話,表情更是充滿了戲謔,他挑了挑眉,對我嗤之以鼻道:“你不說那晚的事還好,一說我就來氣,本來我還想嘗嘗鮮,結果剛聞到味,你妹妹就跳樓了,太可惜了!”
  說這話的時候,黑衣男還很懊惱的嘆息了兩聲,他的神態(tài)和語氣,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對馮雪的侮辱,他不僅沒有為自己的惡行含有半分愧疚,甚至還在意自己沒得手,他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稱作人,他連畜生都不如??!
  我憤恨的差點岔過氣,喉嚨也仿佛被堵住了,緩了好一會兒,我才紅著眼,發(fā)出了萬分痛恨的聲音:“你就是一個敗類!”
  黑衣男看我氣成這樣,他越發(fā)顯得興味十足,他勾了勾唇角,很玩味的對我說道:“怎么,怒了?你想干嘛?你是想找我報仇嗎?”
  顯然,黑衣男半點沒把我放在眼里,或者說,在他看來,我就是最不足掛齒的窩囊廢,那晚在馮雪家,我的膽小和怯弱,他都看的清清楚楚,他知道我是什么貨色,所以,他壓根不在意我,更不怕我發(fā)怒。
  我聽了他的話,猛地就愣了一下,我被憤恨沖昏的頭腦,也有了一絲清醒,我終于意識到,自己只是空有對黑衣男的仇恨,卻沒有報仇的能力,我現(xiàn)在腿還是軟的,發(fā)的燒沒有退,肚子也早已餓空,剛才跑了一路又把潛能激發(fā)的力氣耗盡了,此時此刻,我已經沒有半點力氣了,這樣的我,怎么去對付人高馬大的黑衣男,而且,他身上指不定還藏著那把匕首,這條巷子又烏漆墨黑沒有人煙,我怎么敢去找黑衣男報仇,我連一絲勝算都沒有啊!
  想到這,我心里更加痛苦煎熬,仇人就在眼前,我卻無可奈何,這種滋味,實在太窩囊太難受。我在原地愣了許久,終究,我還是沒有說出報仇的話,我只是憋著滿腹的情緒,對黑衣男緩緩說道:“把我的手表還給我!”
  我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決然,雖然,我沒有勇氣也沒有能力去報仇,但既然遇到了黑衣男,我就想拼盡一切爭取到這意義非凡的手表,它不光是馮雪送給我的,更是馮雪所珍視的,為了這塊手表,馮雪竟在那種關頭還找黑衣男索回,可見,馮雪多么在意這手表。我以前還傻傻的把手表主動給黑衣男,現(xiàn)在才后知后覺,這塊手表比任何東西都貴重,它的意義無價,所以,我一定要討回它。
  黑衣男聽到我這話,不由的就笑了,很諷刺的笑,笑完,他才抬起手,對我說道:“沒看到嗎?這個手表我戴著正合適,都舍不得賣掉呢,讓我給你,可能嗎?”
  我知道,我越是強硬要求,黑衣男越不可能給我手表,于是,我只得隱忍著放低姿態(tài),用祈求的語氣對他說道:“這手表是我的,求你給我!”
  黑衣男見我這樣,他不但沒有半分動容,反而抬手就給我了一巴掌,并滿含諷刺道:“你是在跟我說笑嗎?我都是你的仇人了,你不想著怎么報仇,還在這跟傻子一樣求我,你真是個廢物,你這樣的人怎么不去死呢?”
  黑衣男的話,一句句都刺痛著我的心,我不想當廢物,可我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很廢,面對我這么痛恨的黑衣男,我竟然都沒有力氣還手,可不管怎么樣,這手表我無論如何都要拿回,我盯著黑衣男,再次開聲道:“把手表給我!”
  看我還在執(zhí)意,黑衣男臉頓時就黑了,他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朝我打過來。我本來就虛弱的幾乎站不直,挨了對方兩拳更是搖搖欲墜,而下一瞬,黑衣男又猛地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定在了墻上,對我兇神惡煞道:“真后悔那晚沒有殺人滅口,把你給干了,不用想,肯定是你舉報我的吧,害的我被通緝,東躲西藏,我沒去找你麻煩,你還在這跟我提要求,你是想死嗎?”
  聽到這話,我先是懵了一下,但很快就了然,原來,黑衣男已經被通緝了,他還以為是我說的,但事實上,說出黑衣男相貌的人,應該是馮雪,不過黑衣男好像并不知道這個,我明知黑衣男誤會了,可我也絕不會解釋,我不能讓他把矛頭指向馮雪,我只是繼續(xù)跟黑衣男說道:“請你把手表還給我!”
  這是我唯一的堅持,也是我想要的最后一點念想,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我只想留著這塊表當作紀念。
  黑衣男本就已經怒到不行了,再聽我執(zhí)迷不悟,他更是怒不可遏,他也不再說廢話,提起我就狠揍了起來。我病懨懨的身子,很快就被打碎了,我根本承受不住,沒幾下,我就倒在了地上,像死狗一樣,茍延殘喘。
  見我倒地了,黑衣男終于停了手,然后,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我,囂張的威脅道:“還要不要了?”
  黑衣男的語氣很兇,渾身都散發(fā)著戾氣,說實話,我很怕他,一直都怕他,我怕被人打,打心里怕,如果放在以前,我早被黑衣男嚇的不敢頂嘴,但經過上次馮雪那事,我接受了太深刻的教訓,所以現(xiàn)在,我即使害怕,即使還有著嚴重的童年陰影,但我卻在盡力克制,至少,我敢于和黑衣男叫板了,我敢于為了自己珍視的東西而堅持。我忍著身體的劇痛,繼續(xù)堅持道:“把手表還我!”
  黑衣男這下,徹底被我惹火了,我的固執(zhí),讓他怒到了頂點,他眼中寒芒一閃,右腳毫不客氣就朝我猛踹了起來,我的骨頭都吱吱作響,我的意識也快散了,我疼得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了,黑衣男這才停了下來,然后,他盯著我,語氣陰沉道:“現(xiàn)在沒力氣跟我較勁了吧!”
  我是沒力氣了,半點都沒有,氣息都很微弱,意識也在崩潰的邊緣,我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一開口,血就從我嘴里流出。
  過了許久,等我嘴里的血泡全部流完了,我才終于發(fā)出了無比虛弱的聲音:“你……你叫什么名字?”
  到現(xiàn)在,我頭腦里的一切都好像被抽空了,我宛如一個瀕死的人,只想在死前記住這個仇人的名字,如果有來世,我一定找他報仇,奪回我的手表。
  黑衣男聽了我這話,臉上愕然了一瞬,隨即,他又浮出輕蔑的神色,他狂妄的抬起腿,踩在我的身上,然后高高在上的俯視著我,一字一句道:“等哪天你有資格站著跟我說話,再來問我的名字!”
  黑衣男的話,要多狂妄有多狂妄,在他眼里,我就是被他踩在腳下的螻蟻,他對我是輕蔑到了極點,說完這話,他便挪開了踩在我身上的腳,然后迅速轉身離開。
  我現(xiàn)在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連基本的情緒都沒有了,我只是在無盡的疼痛中,漸漸陷入昏迷,而我最后的微弱意識里,只剩黑衣男離開之前那揮之不去的聲音,“等哪天你有資格站著跟我說話,再來問我的名字!”
  不知過了多久,我依舊昏迷在這幽暗的深巷里,巷口昏黃的路燈光灑在我身上,照出了破碎慘淡的光,我像是被全世界給丟棄了,孤零零地躺在這,沒有人管我,更沒人把我送進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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