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一塊黑色的綢緞,將梵音寺緊緊裹住。
萬籟俱寂,唯有寺內(nèi)幾盞燭火在微風(fēng)中搖曳。
然而,寧靜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刀槍打斗聲猛地撕裂,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兀。
可這陣喧囂來得快去得也快。
眨眼間,便又重歸寂靜。
權(quán)明赫戴著恐怖面具,被面具擋住的神色陰沉又可怕。
他回到寺廟為他安排的房間。
今日,他特意隱去身份,喬裝改扮后才進(jìn)入梵音寺,卻未曾料到,竟然還是遭遇了刺殺。
看來,他的身邊定出了細(xì)作!
“主子,您無事吧。”
一旁的趙聰一臉緊張,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
“無妨?!?br>
權(quán)明赫冷冷地吐出這兩個字,目光卻盯著自己手臂上那道不算深的刀痕。
他也不做遲疑,利落地伸手撕下一片衣角,動作迅速而又熟練地直接在手臂上包扎起來,眼神依舊冰冷如霜。
“查到什么了?”
“主子,今晚的刺客也許是前錦麟國的人?!?br>
“他們不知使了何種手段,竟然得知您今晚會來梵音寺,一早便在此處埋伏等候著。”
主子的行蹤暴露,他責(zé)無旁貸。
本以為此次出行安排得萬無一失,各方都已嚴(yán)防死守,卻沒想到還是出了這樣的紕漏。
到底是誰,竟敢如此大膽,將主子的行蹤泄露出去?!
趙聰暗暗咬牙。
權(quán)明赫的眼眸在燭火的映照下,光芒閃爍不定,猶如夜空中時隱時現(xiàn)的寒星。
寂靜的空間里,只有他和趙聰略顯沉重的呼吸聲,壓抑的氛圍讓趙聰心驚膽戰(zhàn)。
今日這一場刺殺,自己少不了要挨一頓責(zé)罰。
可比起這個,泄露主子行蹤的奸細(xì)才是真正的罪該萬死。
等回宮后,他定要將主子身邊之人再查個底朝天。
還不等權(quán)明赫思索出個結(jié)果,忽然,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竟開始發(fā)熱。
一股異樣的燥熱感從體內(nèi)深處迅速升騰而起,瞬間蔓延至全身。
“該死!”
權(quán)明赫忍不住低咒一聲,眉頭緊緊皺起。
“主子,您怎么了?”
權(quán)明赫察覺到身體內(nèi)那股快速攀升的欲望。
咬了下后槽牙。
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
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此刻似乎隱隱有了些想法。
“去找個女人過來。”
權(quán)明赫強(qiáng)忍著體內(nèi)難耐的燥熱。
趙聰瞳孔猛地一縮。
下意識地瞅了一眼主子手臂上的傷。
這刀上竟然有媚藥?!
什么刺客如此下作,竟在兵器上涂抹媚藥?!
難道……難道是后宮中人所為?
趙聰?shù)哪X海中瞬間閃過諸多猜測,但此刻也容不得他想太多。
“主子,奴才這就派人去找?!?br>
趙聰不敢有絲毫怠慢,轉(zhuǎn)身離開房間。
來到門口,迅速召集了幾個手下,火急火燎帶著人去尋找女人。
可梵音寺本就是佛門清凈之地,連個女尼姑都沒有,一時半會兒,他又能上哪兒去給主子找個女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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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灑下,梵音寺坐落在山上。
兩個姑娘從小道上一路上來,因?yàn)橹黎笠羲峦饷嬗幸豢靡鼍墭?,想要去那里祈禱。
這里白日人十分的多,此時夜晚倒是只她們二人。
“小姐,大晚上您為何要來梵音寺?”
一個身著黃衣、梳著丫鬟發(fā)髻的女子,滿臉擔(dān)憂。
希彤自幼便跟在自家小姐身邊,這次小姐來乾京成婚,大晚上的非要來梵音寺,怎么勸阻都無濟(jì)于事。
所幸現(xiàn)在還未進(jìn)城,在郊外,沒人約束,才能讓小姐這般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