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內(nèi),冷宮外不斷有人傳來消息。
皇上新納的貴妃真是花容月貌呀,從前還以為咱們皇上當(dāng)真要為了那個女人虛設(shè)后宮,還好只是說說。
你小點聲,聽說那位廢后不好惹。
這有什么,皇上已經(jīng)厭倦了她,如今咱們的主子是貴妃娘娘,她區(qū)區(qū)一個廢后能奈我何?
說得也是,現(xiàn)在貴妃娘娘有了身孕,待誕下皇子,說不定能封后。
聽著墻外這些話,湛清替我抱不平,說著就要出去教訓(xùn)她們。
我攔住湛清,搖了搖頭。
如今深處冷宮,還是安分守己比較好,我失去的已經(jīng)太多了,何必去討不痛快,玄清對我厭煩最好,只當(dāng)此生不再相見。
湛清卻不這么認(rèn)為,她一直勸我:就沖皇上新納的這些妃子來看,分明就是放不下娘娘您,娘娘又何必跟自己慪氣呢?
湛清了解我的所有過去,卻唯獨(dú)不了解我的脾氣。
破鏡再難重圓這個道理,她一輩子也不會懂。
這時,門外傳來小太監(jiān)的通報,那位貴妃竟然貴步臨賤地。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貴妃,眉眼間的確有些像我,小幅已經(jīng)微微隆起,看樣子有四五個月了。
她身穿華服,頭上插滿了金銀珠釵,十分貴氣。
身邊的婢女掃了我一眼,嫌棄道:娘娘,您說您來這干什么?這里這么晦氣,小心對腹中皇子不利呀。
我沒放在心里,無心爭寵的我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只是......我的目光落在貴妃的小腹,難免胸中升起苦澀與羨慕,曾經(jīng)我也有過一個孩子。
婢女大驚失色,連忙互助貴妃,呵斥:惡毒的女人,還想對皇子不利嗎!
貴妃慵懶抬眼,輕蔑看著我,嘲諷道:你怕什么?她如今只是廢后,連宮女都不如,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
說完,她不悅盯著我:本宮經(jīng)過,你為何不跪?
我無奈跪下行了個禮,不想惹是生非,可貴妃卻不依不饒:這張臉真令本宮厭惡,給本宮按住她,本宮要?dú)Я怂@張小臉。
容顏我亦不在乎,可貴妃分明就是胡攪蠻纏。
湛清擋在我面前,跪地求饒,苦苦哀求貴妃高抬貴手。
或許是我太久不曾與人接觸,低估了人心的險惡,防不勝防之下,讓貴妃的婢女當(dāng)著我的面,一刀砍死了湛清。
湛清?。∥掖蠛埃奶悸┝税肱?。
觸目驚心的血跡濺了我一臉,我抱著湛清的尸體,痛不欲生,恨自己輕敵,可宮女隨身藏刀,分明就是早有預(yù)謀。
身后,貴妃猖獗的笑響起。
我搖搖晃晃站起來,唇邊掀起一抹冷笑:贗品,終究還是贗品,自以為長得有幾分像我,就能為所欲為了嗎?
貴妃被我的神色嚇到,臉色白了幾分,但仍囂張。
你!皇上寵誰,誰就有裁決他人性命的權(quán)利,你以為你還是皇后嗎?你只不過......
我懶得聽貴妃廢話,迅速奪了她婢女的刀,直接砍斷了婢女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