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輕描淡寫,卻能從他眉間的折痕中猜出此事并沒有那么好解決。
魔界生靈兇殘好戰(zhàn),魔主更是陰晴不定,又哪是那么容易打發(fā)的。
我單膝跪下,將手放于心口,
“爹爹,孩兒愿意去魔界,與魔主聯(lián)姻?!?br>大帝目光復雜,
“魔界與我們酆都不同,生靈幾乎沒有人性,以殺戮為好?!?br>我目光堅定決絕,
“孩兒不怕?!?br>大帝沉默半晌,以為我是為了酆都強裝鎮(zhèn)定,又勸說了幾句。
可我確實不怕,恐懼情緒已經(jīng)被抽離,哪怕是魔主殺到我面前也不會讓我動搖半分。
回去后,蘇亭修堂而皇之地將亦憐帶到了殿里。
亦憐的模樣有了些變化,與原本的長相大不相同,反而有些像我了。
“玉姝,這是生死簿上弄錯的冤魂,她在人間的身體已毀,我先將她安置于此處?!?br>我神色淡淡,未置一詞,轉(zhuǎn)頭回了自己的寢宮。
蘇亭修追上來,一臉好笑與寵溺,語氣如此坦然,
“是不是吃醋了?你放心,我只會讓她暫留幾日,等我請示了大帝,重新給她書寫命薄后便會讓她重入輪回。”
失去情緒的滋味并不好受,我該怒,該哀,該有復雜的情感。
可此時我只剩下濃烈的愛與惡交織,脫口而出道,
“既然你愛亦憐,這七百年來又為何要與我相愛?”
蘇亭修臉上的表情僵住了,結(jié)結(jié)巴巴道,
“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亦憐不早就魂飛魄散了嗎?”
“你是聽到了什么風言風語,我以前確實和她相識,但早就過去千年?!?br>“這七百年間的相處還不夠你看到我的真心嗎?”
他迅速調(diào)整好了表情,仿佛我才是負心之人,委屈地控訴我竟然還懷疑他。
是啊,我們相處七百年,我從未懷疑過他的心。
也是這份信任,我才在他提出請求后拿出了七瓣幽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