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計把金簪遞給蘇棠看,金簪上的一片鏤空花葉折起來了,遠看不影響,近看失了幾分美感。
蘇棠突然被攔下,沁玉軒樓上樓下,甚至鋪子外路過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東西也不買了,圍過來看熱鬧。
蘇棠臉冷下來,她是拿了金簪,但她就沒碰過金簪的花葉,遞給小伙計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折損,卻被誣賴是她弄壞了玉簪,要她賠償。
這玉簪不過一百二十兩,于她這個靖南王府大少奶奶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可重要的是這種行為,太有損她名聲了,尤其本來大家就受流言誤導,認定是她推云二姑娘落水,是個心狠手辣之輩。
沁玉軒掌柜的過來,小伙計把金簪遞給他看,道,“她說她是靖南王府大少奶奶,我不認得她,只讓她當面結(jié)賬,她就不買了,還折了金簪……”
一堆看熱鬧的,都在猜蘇棠是什么身份,小伙計一細介紹,當即有個姑娘道,“我說這姑娘的頭飾怎么瞧著那么的眼熟呢,可不就是出自沁玉軒,被云二姑娘買下的么,原來她就是推云二姑娘落水,最后自食惡果代替云二姑娘出嫁沖喜的……”
那姑娘一口氣說一大串,聲音還大,蘇棠瞥過來一眼,那姑娘話就說不利索了。
多管閑事,多嘴多舌,見大家也看著她,頓時漲紅了臉,對蘇棠道,“你,你弄壞沁玉軒的金簪,賠償是應該的!”
半夏站著蘇棠身后,氣的要替蘇棠辯白,蘇棠沒讓,一來解釋了也沒人信,二來她是準備三個月就脫身的,名聲清白了,謝柏庭想和她和離就不容易了,為了大局,只能暫忍一時。
沁玉軒掌柜的把金簪遞給蘇棠,“不管姑娘出于什么目的弄壞金簪,但這支金簪不貴,還請姑娘買下,我沁玉軒客人多,這樣僵持已經(jīng)影響我沁玉軒做生意了?!?br>掌柜的話音一落,人群里不知是誰來了一句,“她不會是沒錢買吧?”
“只是一只金簪而已,好歹也是靖南王府大少奶奶,怎么會買不起,她頭上的頭飾可價值千兩?!?br>“云二姑娘的頭飾自然金貴了,這位姑娘聽說是在清州小地方長大的,手里未必有多少錢。”
“沒錢還敢進沁玉軒……”
“買不起還是可以看看的,但買不起就弄壞,就太惡毒了?!?br>議論聲越來越多,越來越重。
沁玉軒掌柜的通情達理,道,“這位姑娘若身上錢沒帶夠,可以留下一件首飾做抵,待你回去取了銀子再還與你?!?br>二樓回廊處,謝柔居高臨下的看著樓下,厭惡道,“雖然我大哥不喜歡你,但你好歹也是我靖南王府大少奶奶,如此行為,已經(jīng)是敗壞我靖南王府名聲了,沁玉軒給我們靖南王府面子,大事化小,只讓你買下金簪,大嫂還這么一臉不情愿?!?br>“你要實在沒錢,可以上來找我借?!?br>蘇棠站著那里,面色寡淡,她說沁玉軒無緣無故怎么針對她,原來謝柔在這里。
她不過是敬茶的時候落了她娘的面子,就要她大庭廣眾之下顏面盡失,只怕回去還少不了一頓責罰。
蘇棠正要說話,那邊樓上下來一丫鬟,手里拿著個荷包過來道,“原來你在這兒呢,我家郡主先前撿到你的荷包,還打算送靖南王府去,沒想到這么快就又碰上了?!?br>這丫鬟蘇棠眼熟,就是小半個時辰前搶錯她裙裳的丫鬟。
她可沒丟什么荷包,這會兒給她送荷包,顯然荷包里裝的是銀票。
這份人情,她領了。
蘇棠沒伸手接,丫鬟直接塞半夏手里了,微微一笑,就轉(zhuǎn)身上了樓。
半夏把荷包打開,從荷包里拿出來一張千兩的銀票。
蘇棠接過銀票,朝沁玉軒掌柜的走去,把銀票遞給沁玉軒掌柜的,掌柜的伸手要拿,蘇棠又把銀票拿了回來,道,“賠償沁玉軒可以,但請勞煩你沁玉軒小伙計把我拿金簪的經(jīng)過詳細再說一遍。”
不用沁玉軒掌柜的發(fā)話,小伙計已經(jīng)倒豆子把經(jīng)過說出來了,蘇棠聽的仔細,“我剛剛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我是哪只手拿的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