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場暴雨。
我瑟縮地低頭,后退,弱弱道:
“爸媽,郝伯伯,你們先聊,我去,處理一下私事……”
我落荒而逃,一口氣跑到程徹面前,氣喘吁吁。
他輕蔑地看著我:
“還說不想見我,這不是巴巴地就跑來了?”
他往宴會廳看了一眼:
“你怎么找到這么好的地方掙外快的,得有不少錢吧。”
我不想跟他在這里過多糾纏,只想快點打發(fā)走他,再想想怎么補救和郝佑廷水深火熱的關(guān)系。
“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guān),如果沒事,麻煩你趕緊離開?!?br>他突然上前抱住我,聲音也軟了下來,染上濃濃的悲傷:
“我知道你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很快,很快我就會回到你身邊?!?br>“我們會結(jié)婚,會生一個漂亮的孩子,然后一起撫養(yǎng)他快快樂樂的長大?!?br>若是今天之前他對我說這些,我會當成世上最動聽的情話,感動到落淚。
可現(xiàn)在,我只感到無比的惡心。
想吐。
我推開他,卻看到他眼尾泛紅,蓄滿淚水,聲音哽咽:
“貝貝,林悅她,得了絕癥,活不了多久了……”
“她男朋友因為這個甩了她。”
“悅悅臨終遺愿是穿一次漂亮婚紗,我不能讓她帶著遺憾死去,才約了影樓在這里取景,為她拍一組婚紗照?!?br>“我只是在她最后的日子盡量滿足她的要求,貝貝,你能體諒我嗎?”
我呆呆愣在原地。
不是因為我可憐他們這對苦命鴛鴦,而是我根本不信。
待程徹走后,我撥通一個電話:
“喂,我是馮貝貝,幫我調(diào)查兩個人?!?br>3
等我回到宴會,郝佑廷已經(jīng)離開。
爸媽恨鐵不成鋼地臭罵我一頓,要不是郝伯伯阻攔,今晚很難全身而退。
晚上疲憊地回到和程徹的出租屋,躺在沙發(fā)上,無聊地刷著手機。
卻看到林悅朋友圈發(fā)了九宮格的鴛鴦戲水照片。
她和程徹在偌大的浴缸里,嬉戲打鬧,親密無間。
她笑成麻花的樣子,哪像是得了絕癥,馬上就要入土的人?
當初程徹為了證明自己跟林悅之間的清白,非要讓我加她的微信。
如今這場面他不知道臉疼不疼。
我沒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