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晚摁亮房間的燈。
視線驟然一亮,霍瑨北瞇了瞇眼,看清了床頭的女人,臉色驟然一沉,但看到站在床下柔 軟無助的時晚,心頭微軟。
烏黑的長發(fā)順著肩頭垂落,長裙束身勾勒,漂亮的身體線條被輕巧地描繪,燈光垂落,白 皙的臉頰襯著帶血殷紅的唇,嫵媚又清純,令人驚艷的美。
霍瑨北眼神一暗,太陽穴青筋微鼓,他抬手捏了捏,想到她出現(xiàn)在這可能的目的。
“孟時晚,這又是你玩的把戲,到現(xiàn)在你還存著這樣的心思?!?br>
說著,他攥住時晚的手臂,朝外拉去。
門外雷聲大作,時晚渾身冒冷汗,心底的驚恐被無限擴大,她伸手死死別著門,眼淚如珠子般落下,哭求:“小叔,我不知道你會過來,你先讓我進去,我跟你解釋好不好?”
霍瑨北面無表情,將她一根根手指撥開,門砰地一聲在她面前關(guān)上,無論時晚怎么敲都沒用。
時晚趴著門,手無力地順著門板滑下,雷聲大作,時晚蜷縮在角落,無助驚恐地捂住雙耳,緊閉著眼,嘴里不停喊著爸爸媽媽。
“爸,媽,我真的好怕......我好想你們......”那個把她當(dāng)作珍寶的小叔已經(jīng)不在了,現(xiàn)在真的只剩她一個人了。
......時晚感冒了,但她依舊沒停下手頭該準(zhǔn)備的事。
錢已經(jīng)存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將餐廳的工作辭掉,開始收拾行李。
下個禮拜是霍瑨北的訂婚宴,時晚算了下時間,是夠的。
于情于理,她都是要去參加的。
自這件事后,時晚和霍瑨北見面已經(jīng)是三天后的事了。
時晚回霍家收東西,正好與他打了個照面。
時晚收好東西準(zhǔn)備離開,淡淡叫了聲小叔,準(zhǔn)備離開。
霍瑨北攔在她面前,眼底閃過復(fù)雜,深深看著她,啟唇:“那晚的事抱歉?!?br>
提到那晚的事,時晚肩膀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下,旋即緩過來,莞爾:“沒事的小叔,已經(jīng)過去了?!?br>
霍瑨北注意到她手腕的小黑繩,眉頭微蹙,剛升起的那點憐惜瞬間消散。
他是知道一些小情侶喜歡戴這些繩的,尤其是她這個年紀(jì)。
想到有這個可能,他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談戀愛了?”
時晚莫名其妙,搖頭,霍瑨北不信。
“還不知道你住哪,帶我去看看吧?!?br>
霍瑨北不容拒絕,時晚只能帶他去,打開門,桌上的留學(xué)文件沒有收,霍瑨北注意到了那些文件。
時晚參加霍瑨北和陸雅然的訂婚宴。
因為要取簽證,她晚來了一會兒。
她想到一個禮拜前被霍瑨北看見桌上的留學(xué)文件。
幸好她沒簽名,時晚借口是朋友的蒙混過去,好在霍瑨北也沒多問。
只是告訴她,沒必要急著談戀愛,現(xiàn)在她還年輕,應(yīng)該要把心思放在事業(yè)上。
這跟他之前說的完全不同,時晚猜不透他的心思,也沒打算聽他的。
訂婚宴這天,時晚坐在下面,看著他們默契舉杯,穿梭在人群中,陸雅然眼里的幸福滿的要溢出來。
時晚深深地看著霍瑨北,這可能是她最后能這么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看了。
從十六年那年喜歡他開始,她總是幻想著站在他身邊的是她,婚服只為他一個人穿。
現(xiàn)在,時晚完全沒有了這種想法。
他們在眾人的起哄中接吻,時晚趁機準(zhǔn)備離開。
酒店中央的投影屏卻有了不一樣的聲響,聽到自己的聲音,時晚錯愕抬眸。
投影屏上播放的,是她跟霍瑨北表白那天的場景,分毫不差地被拍了下來。
周圍已經(jīng)開始有人議論,不外乎在唾罵她。
有罵她不要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
也有罵她沒爹沒娘,所以才不知廉恥地要當(dāng)小三。
......時晚指尖發(fā)麻,她看向霍瑨北,眼神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霍瑨北拿過話筒,淡道:“從今天開始,孟時晚與霍家再沒關(guān)系!”
他沒解釋視頻的事,而是無情決絕地說出這句話。
一下子,時晚名聲不僅沒了,而且霍家也不會再保護她。
說來挺諷刺,曾經(jīng)按個說會一直保護她,不讓她受一點傷害的人,現(xiàn)在卻將自己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遭人唾罵。
有些東西,終究是回不去了。
她深吸了口氣,平靜地接受這一切,這樣也好,省得她出國了,還跟霍家扯上關(guān)系。
隨便怎么罵吧,都跟她無關(guān)了。
時晚準(zhǔn)備離開,陸雅然的姐妹不讓她走,讓她解釋視頻的事。
時晚不想理會,但周圍的人都圍上來,堵住她的路,不讓她走。
時晚面無表情地上臺,拿過話筒,坦然承認(rèn):“我承認(rèn),我對霍先生,也就是我的小叔,有愛慕之情。”
霍瑨北目光深的幾乎要把她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