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南笙是《一百次圓滿》中的主要人物,在這個故事中“局部宇宙”充分發(fā)揮想象,將每一個人物描繪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創(chuàng)意,以下是內(nèi)容概括:我笑了笑,覺得諷刺。如果他真的沒想好,又怎么會堅持了一百次。顧寒聲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小聲說:“南笙,等我和依依的婚禮一結(jié)束,我們就復(fù)婚?!蔽乙琅f嗯了一聲,沒有說話。我想,他騙了我那么多次,這一次,該我騙他了。拿到離婚證,顧寒聲的心跳得很快。總覺得他錯過了什么事情,讓他覺得格外不......
每次丈夫去陪得了絕癥的青梅,都會暗示我能不能離婚。
因為小青梅臨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要一個名分。
今天,他又一次暗示我。
我沒哭,也沒鬧,只是淡定說了一聲好。
因為這樣的對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九十九次。
而今天是第一百次。
我也終于找到了說服自己離婚的理由。
我們的孩子,流產(chǎn)了。
現(xiàn)在,我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只剩下兩張薄薄的結(jié)婚證。
1
流產(chǎn)的第七天,我在商場遇到了顧寒聲。
他拿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看沈依依的時候,眼里的溫柔幾乎都能溢出來。
可見到我,只一眼,他就皺起了眉頭。
“你怎么也在這里?不是說好了先離婚嗎?難不成你后悔了?”
他防備得看著我,冰冷的眼神直直扎進(jìn)了我的心底。
沈依依嗔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看向我:
“南笙姐,你別誤會,寒聲哥只是太想跟我結(jié)婚了?!?br>
說著,她又隱晦地掃了眼我的肚子,笑容得意。
“我們的婚禮就定在一周后,歡迎你和寶寶一起來觀禮。”
我下意識摸上小腹,還沒開口,就被顧寒聲打斷:
“她一個孕婦來怎么能參加婚禮,別到時候沖撞了你,晦氣?!?br>
放在肚子上的手一僵,我又一次被顧寒聲的無情震驚。
沈依依得了絕癥你不嫌晦氣。
每日穿梭在醫(yī)院你不嫌晦氣。
我懷著你的骨肉,你卻嫌我晦氣。
真的很諷刺。
不過也是,我又不是沈依依,怎么值得你關(guān)心。
否則,你也不會明知道我在醫(yī)院保胎,卻一次都不肯出現(xiàn)。
明明只要你問我一句,就會知道。
我們的孩子,已經(jīng)沒有了。
見我不說話,顧寒聲也不在意,低下頭自顧自地跟沈依依商量著婚禮細(xì)節(jié)。
我默默的看著,腦海里閃過了很多畫面。
自從沈依依得了絕癥,顧寒聲就變了個人。
他不再關(guān)心我們的孩子,也不愿意回家。
突然消失更是常有的事。
一開始他說:
“南笙,依依生了重病,我不能不陪在她的身邊。”
“你放心,我只是同情她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后來他說:
“南笙,依依臨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給我,我不想她有遺憾?!?br>
我知道他的未盡之意,可我不想懂。
這樣的暗示,他說了九十九次。
我也找了九十九個理由,拒絕了九十九次。
直到第一百次,他不再暗示了。
那天我剛打完孕期的第32次保胎針,剛出醫(yī)院就收到了顧寒聲的短信。
沒有關(guān)心,沒有安慰,只有一句冰冷的通知。
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門口見,我們離婚。
一句話,十六個字,就讓我徹底慌了神。
那天,我躺在停車場的地上,給顧寒聲打了無數(shù)通電話。
可最后,唯一能接通的,是120。
醫(yī)生告訴我,孩子沒保住。
我躺在病床上,從天黑等到天亮,只等到了他的一句。
以后別給我打那么多電話,鈴聲太吵了。
我看著手機(jī)上的消息,嘴唇咬出了鮮血。
顧寒聲,我答應(yīng)你。
以后,我們再也不會有任何關(guān)系。
祝你,幸福。
2
回憶到這里戛然而止。
顧寒聲推搡了我一下,淡淡地提醒道:
“記得明天跟我去離婚,別再裝身體不舒服。”
我怔了一下,想起來了。
流產(chǎn)的第三天,顧寒聲給我打過電話。
也是唯一一通電話,在民政局門口。
那時,我剛打完一夜的點滴,狀態(tài)很差。
接通電話的時候按錯了地方,開成了外放,顧寒聲不耐煩地責(zé)問聲響徹了整間病房。
“南笙,你這樣有意思嗎?”
“說好了九點離婚,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十二點了,你這次又想找什么理由拒絕?”
迎著護(hù)士奇異的眼神,我用了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顫抖,輕聲回道:
“我在醫(yī)院。”
電話那頭的呼吸猛地一窒,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
我聽到顧寒聲不屑的輕笑:
“行了,別再找借口了,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jī)會?!?br>
“下周三,我們民政局見?!?br>
電話掛斷,護(hù)士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走了出去。
關(guān)門聲響起的那一刻,我所有的自尊都被徹底摧毀。
那一刻我才知道,最讓人難過的不是來自愛人的傷害。
而是愛人傷害你的時候,旁觀者的同情。
閉上眼,我將自己從回憶的泥淖中拔出:
“好?!?br>
顧寒聲挑眉,繼續(xù)說道:
“離完婚你就安心在家養(yǎng)胎,沒什么事就別找我了?!?br>
“好?!?br>
可能是我答應(yīng)的太過爽快,顧寒聲反而愣了一下。
他松開了攬著沈依依的手,視線落在我的肚子上。
“孩子怎么樣?最近乖不乖?”
話一出,我瞬間就紅了眼。
用盡了全力才忍下喉中的哽咽。
“乖,很乖。”
乖到就連離開,也不舍得讓我痛苦太久。
害怕情緒再也控制不住,我不敢再開口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擦肩而過的瞬間,我注意到了顧寒聲衣領(lǐng)上的口紅印。
和沈依依嘴上的顏色一模一樣。
也和那天停車場地上的鮮血,一摸一樣。
路過母嬰店,店員熱情地攔住了我。
“南小姐,您上次訂的衣服已經(jīng)到了?!?br>
“今天方便拿嗎?”
我本想說不要了,眼神卻不受控制地定在了海報里的嬰兒身上。
我的孩子要是能平安出生,應(yīng)該也是這樣可愛吧。
趁著我出神,店員已經(jīng)利落地將衣服打包好,遞到了我的手上。
那是一件鵝黃色的連體嬰兒服。
顧寒聲最喜歡的就是黃色。
我愣愣地看著袋子里小小的衣服,狼狽地逃出了商場。
關(guān)上車門的那一刻,眼淚徹底決堤。
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哭聲能有多壓抑?
此刻我終于知道了。
3
回到家,已經(jīng)是深夜。
一打開冰箱.,我就看到了里面的木瓜。
懷孕的時候不能吃,每次看到都會忍不住流口水。
現(xiàn)在能吃了,再看到它,我卻只想流眼淚。
回到廚房,我做了兩道菜。
一道木瓜燉奶,一碗雞肉粥。
正要開吃,玄關(guān)卻傳來開鎖的聲音。
顧寒聲走進(jìn)來,手里提著一個行李箱。
我覺得奇怪,自從沈依依出事,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家了。
“你怎么回來了?不用陪沈依依嗎?”
顧寒聲拖著行李箱徑直走進(jìn)臥室,隨口道:
“我不是要和依依結(jié)婚了嗎,所以特意回來拿行李。”
“省得到時候麻煩。”
我嗯了一聲,心里卻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沈依依的話。
我們的婚禮就定在一周后,歡迎你和寶寶一起來觀禮。
是了,也沒幾天了。
再不搬東西,過幾天沾上我的晦氣,可就散不掉了。
眼淚掉在碗里,就像顧寒聲對我的愛一樣,消失得無聲無息。
可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明明,他也期待過這個孩子的誕生。
明明,我們幸福了那么久。
低下頭正準(zhǔn)備喝粥,收拾好東西的顧寒聲卻突然開口:
“你熬了雞絲粥?”
“這么巧,依依晚上沒吃飯,剛好墊墊肚子。”
說完,他就自然地走上前奪走了我手里的飯碗。
我看著已經(jīng)空蕩蕩的手,一時間忘了反應(yīng)。
直到他已經(jīng)找出了干凈的飯盒,才忍不住開口:
“這是我的晚飯?!?br>
顧寒聲頭也沒抬,將飯盒打包好。
“桌上不是還有東西嗎?你吃那個就行了?!?br>
視線落到那碗木瓜燉奶,我扯了扯嘴角,輕輕說道:
“孕婦不能吃木瓜。”
顧寒聲愣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飯盒:
“那......要不然你少吃點?”
“反正你產(chǎn)檢了那么多次都沒什么大事,少吃一點應(yīng)該沒問題吧?”
鼻頭一酸,我抬起頭,不愿意讓眼淚落下。
“沒問題?!?br>
孩子已經(jīng)沒了,什么都沒問題。
或許看出了我難過,顧寒聲嘆了口氣,將我抱在懷里。
“南笙,你再堅持堅持好不好?”
“等婚禮結(jié)束,我一定會好好陪你。你再忍忍,好不好?”
我嗯了一聲,心里卻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從前。
南笙,依依離不開人,等她心情好點,我再陪你做產(chǎn)檢。
南笙,依依發(fā)燒了,等她做完檢查,我再給你打電話。
南笙,依依不讓我走,等她睡著了,我再回家陪你。
顧寒聲,你什么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我真的等不動了。
主動退出了他的懷抱,我將飯盒遞到顧寒聲的手上。
“去吧?!?br>
不要回頭。
關(guān)門的那一刻,我叫住了他。
“顧寒聲,你記不記得,那天是你第幾次跟我提離婚?”
顧寒聲的背影一頓,不等他開口,我繼續(xù)說道:
“第一百次?!?br>
“今天是第一百零一次?!?br>
“明天,民政局門口,我們不見不散。”
說完,我快步上前,緩慢又堅定地關(guān)上了門。
靠著門,我聽到了顧寒聲急促的呼吸聲。
他沒有走,我也沒有動。
我們身體的距離只隔著一扇10厘米厚的大門。
可我們的心,卻隔著整個世界。
下一秒,顧寒聲拿著鑰匙,打開了門。
4
他沒有進(jìn)門,看了我很久。
最后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搖鈴遞給我。
“這是我今天在商場看到的,我們的寶寶應(yīng)該會喜歡?!?br>
一句話,將我所有強(qiáng)撐出來的堅強(qiáng)全部打散。
接過搖鈴,我立刻關(guān)上了大門反鎖,癱坐在地上無聲痛哭。
我不明白,為什么人總是要在失去之后才知道愛。
為什么總是要在我下定了決心之后,又給我一點微弱的希望。
搖鈴掉在地上,發(fā)出叮鈴鈴的脆響。
我在地上,枯坐了整夜。
第二天,我準(zhǔn)時出發(fā)。
剛上車就收到了醫(yī)院的電話,讓我去拿落下的流產(chǎn)報告。
當(dāng)時我沒有勇氣翻開,像個鴕鳥似的把它丟在了醫(yī)院。
以為只要不去看,就能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現(xiàn)在,是時候清醒了。
上午九點,顧寒聲遲到了。
他似乎也一夜沒睡,眼里布滿了血絲。
見到我,他眼里閃過一絲失望。
“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br>
我沒說話,只是先一步走進(jìn)了民政局。
怎么能不來呢?
這一天,我們都等了太久。
簽字前,顧寒聲突然猶豫了。
黑色簽字筆在紙上停了很久,遲遲不肯走動。
工作人員見狀,好心地勸道:
“既然這位先生還沒有想好,要不就算了吧。”
我笑了笑,覺得諷刺。
如果他真的沒想好,又怎么會堅持了一百次。
顧寒聲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小聲說:
“南笙,等我和依依的婚禮一結(jié)束,我們就復(fù)婚。”
我依舊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我想,他騙了我那么多次,這一次,該我騙他了。
拿到離婚證,顧寒聲的心跳得很快。
總覺得他錯過了什么事情,讓他覺得格外不安。
走出大門,沈依依也到了。
她穿著黃色長裙,在陽光下看不出一絲生病的痕跡。
我偏過頭,示意顧寒聲:
“沈依依在等你?!?br>
顧寒聲不自然地嗯了一聲,臉上卻沒有驚喜。
沈依依走過來,從包里掏出一張請柬,笑著遞給我:
“南笙姐,我和寒聲商量了,還是歡迎你帶著寶寶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這是請柬。”
我下意識想說我已經(jīng)沒有寶寶了,婚禮也不會去。
可又瞥到了顧寒聲緊張的神情。
算了,反正都離婚了,還說這些有什么用。
搖了搖頭,我繞過兩人準(zhǔn)備直接離開。
一對情侶與我迎面撞上。
“砰!”
手提包掉在地上,東西散了一地。
顧寒聲瞳孔一縮,立刻將我扶起,急切地關(guān)心道:
“沒事吧?肚子疼不疼?我們的孩......”
剩下的話停在口中。
男人的視線停留在了地上的流產(chǎn)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