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意再難書 閱讀精彩章節(jié)

我死死地攥著袖子,只覺得喉嚨里血氣翻涌,疼的近乎麻木。
3.
回去的路上謝淮川見我臉色不善,關(guān)心道:“怎么了,方才開始你便面色不好?!?br>我下意識的拍開他試圖握著我的手,聲音低低的:“謝淮川,你還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嗎?”
我出身清河崔氏,同謝淮川是青梅竹馬,他的母親與我的母親是十分要好的閨中密友,兩家常常有來往。
幼時我性子頑劣,時常喜歡逗弄謝淮川,但犯了錯會無助的拽著謝淮川的衣裳,委委屈屈的:“怎么辦呀謝淮川?!?br>他向來都是脾氣好的站在我后頭,替我收拾好一切的禍端,掃平一切的不安,揉著我的腦袋:“看沒了我誰替你收拾爛攤子?!?br>我一直認(rèn)為我同他是兄弟情深,只是十六歲的時候同窗寫了些許言辭浮躁的書信給我,我笑嘻嘻的讓謝淮川燒了就當(dāng)沒收到,他臉色沉了沉,然后拽著我的手:“以后不許收了?!?br>我眨了眨眼睛:“那他們硬塞給我我能怎么辦?”
回應(yīng)我的是少年俯身,唇瓣如同落雪一般落在我的唇上,待抬頭時候兩人都?xì)獯跤?,謝淮川難得紅了臉,聲音卻是堅定的:“我讓阿娘去給你提親,這樣就不會有人給你寫信了?!?br>那一天,望著少年溫潤濡濕的眼睛,濕漉漉的像一只幼犬,小聲的問我“好不好”,我的心跳陡然落了一拍。
后來,我同謝淮川當(dāng)真成了京中人人艷羨的神仙眷侶。
他染天花那一年病重垂死,我走投無路之下聽聞三千里外的寺廟十分靈驗,跋山涉水趕過去,一步一叩拜跪到佛像前,祈求用我的余生換謝淮川的平安。
興許是上蒼有靈,我回去之后謝淮川當(dāng)真一點一點好了起來,只是面對我因為跪拜惹得滿是血痂的手和腿,他生平第一次抱著我泣不成聲:“我謝淮川此生定然不會負(fù)你的,錦意?!?br>可如今距離他那句不會負(fù)我的誓言才過去兩年,我腿上的疤痕尚未消除,偶爾陰雨天腿上還是會犯疼,都是當(dāng)時跪拜留下的病根。
我閉著眼睛,聲音顫抖:“謝淮川,你答應(yīng)過我的——”
他眉骨下壓,驟然打斷我的話:“不過是一支舞而已,你成婚多年無孕本候都不介意,我同嬌嬌又沒有其他的齷齪,是你想太多?!?br>馬車到家,謝淮川下車,聲音淡淡的:“若是思慮過重的話,晚些自己去廟里休息吧,本候今日有公務(wù)要處理,不回來了。”
他從未對我用過“本候”這兩個字。
謝淮川同我相處總是帶有些寵溺的笑的,他說愛妻者會風(fēng)生水起,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會愛我的人。
他明明知道我是為了救他才落下病根,才沒有保住第一個孩子,才會從那以后每逢春秋總是手腳冰涼的厲害。
可他如今說,“你未能有孕我也不曾休妻?!?br>我只覺得渾身僵硬,心像是被人狠狠地反復(fù)捶打了上百次,立在風(fēng)雪里幾乎說不出話來。
直到雪和風(fēng)暴慢慢變大,路上的人漸漸變少,仆從提著燈籠拉著我勸道:“夫人,進(jìn)屋吧,身體要緊。”
我慢慢眨了眨眼睛,伸手拂去睫毛上那一抹濡濕,不知道是雪還是淚意,轉(zhuǎn)身走向謝淮川的書房。
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同他分辨清楚。"

》》》繼續(xù)閱讀《《《

點擊閱讀全文

上一篇 1分鐘前
下一篇 1分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