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古有……”定下大計,意氣風發(fā),想要拽幾句文的許行坤卻尷尬的發(fā)現(xiàn),自己肚子里的墨水實在是太少了,“……就這么定了,半夜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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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不知何時起風了,寺外饑民的呼號哭啼聲清晰可聞。寺內(nèi)更是如臨大敵,空悟手持一把月牙鏟與武僧們在紅墻上來回巡邏,墻上火把閃亮。
許行坤靜靜地站在山門前的小道上,小青在一旁幫他打著火把,兩人一齊盯著山門,看他們期待的樣子,似乎馬上就有什么會發(fā)生似的。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山門前忽然一陣騷動,許行坤瞇著眼看了會兒,低聲道:“是時候了?!?br> 聽到這話后,小青身子一顫,臉上卻滿是堅定,點點頭,蓮步輕移,到了山門前。
守門的和尚看到一個人打著火把下來,待她近了,發(fā)現(xiàn)是那大恩客的貼身小婢,連忙喊過空悟??瘴蜓垡娦∏啻蟀胍沟毓律砬皝?,心下疑惑,卻依舊站在墻上恭敬道:“貧僧還道是誰,原來是女檀越。不知檀越半夜前來所為何事?。俊?br> 誰知小青一副頤指氣使的派頭,哼道:“本姑娘做什么還要向你匯報嗎?快快打開山門,小姐有吩咐,今夜有幾個家人被派過來,身負重任,小姐特吩咐我前來迎接?!?br> 空悟一聽,若有所思,原來剛才叫門的三個大漢是恩客的家人啊!他就說嗎,難民怎么可能那么魁梧,而且還穿著那么整潔的衣服?
不敢怠慢寺內(nèi)住著的恩客,空悟趕忙下令打開巨鎖,拉上門栓,開出一條縫,放剛才那幾個人進來。
下完令后,他下了寺墻,走到小青面前,攀談道:“檀越何必親自前來,不如吩咐一聲……”話還沒說完,卻看到一人慢吞吞從山道上下來,火把也不大,走路一晃三搖,似是一陣風就能吹到似的,不是許行坤還是誰?
奇了,這臭小子怎么大晚上不睡覺,跑這兒來了?
忽然心有所感,空悟一低頭看向了面前的小青,只見她臉上似驚似喜,卻是哆嗦個不停??吹竭@兒,空悟心叫不好,就欲大喊一聲:“別開……”
但是已經(jīng)晚了。
空悟還沒喊出聲來,就覺得脖子一痛,隨后便不省人事??吹娇瘴蚝蜕邪c下來,許行坤大呼一聲:“動手……咳咳?!?br> 聲音剛落,打翻空悟的王和二話不說,拉起小青就跑,而落在門前的兩人卻是一陣拳打腳踢,將眾僧擊退,之后兩人拼全力用肩膀頂開大門,向山門外的難民大吼了一聲:“進來吧,清靜寺放糧賑災(zāi)了!”
難民們紛紛站起來,不知誰帶頭喊了一句:“阿彌陀佛”、“佛祖開眼”之類的話,眾人潮水般涌入寺院。
眾僧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們的臨時主持就被放到在地,緊隨其后,山門洞開,難民們發(fā)了瘋似的沖進來,立馬慌了手腳,有吆喝著跳下來試圖阻擋洶涌人潮,被打到一邊的,有沖到許行坤面前想要查看主持情況的,一時亂作一團。
許行坤又低吼了一聲:“東邊一直往前走,糧倉在那里!”
人群聞言便又向東邊奔涌。糧倉門口,唐達手持一根木棍藏在幾個破籮筐后頭,側(cè)耳聽著墻外動靜。聽到山門前嘈雜,唐達從籮筐里跳將出來,一棍掃倒糧倉前看門的和尚,之后又是一棍,砸下糧倉大門的鐵鎖。
門剛破開,難民就已涌到,木板糧倉登時擠漏了,麥子躺了一地,男女老少難民們不顧一切地趴下去、跪下去,捧起糧食用衣襟兜、用方巾包、用竹笠盛,有些實在餓急的災(zāi)民,干脆抓起生麥子一把把塞到口中大嚼大咽。
清靜寺已是一片劫后景象,門窗俱毀,大雄寶殿和韋馱殿、觀音殿前面的香爐、巨鼎東倒西歪,寺院已面目全非了。饑民不但吃光了寺里的存糧,也順手牽羊把和尚們偷存的私房錢、個人衣物席卷一空,如今正式名副其實了,這下可是清靜了。
作為清靜寺遭災(zāi)的罪魁禍首,許行坤當然難辭其咎。他倒沒有逃,一人做事一人當,如果他逃了,小青肯定要受追究,既然如此,還不如讓自己這個將死之人背下罪責,也是做好事了。
大柏樹下,許行坤被五花大綁綁在樹干上,寺院僧眾都木然地站在院子里。
空悟冷笑一聲,恨恨道:“許行坤你這吃里扒外的混賬東西,知不知罪?”
“知罪?”被綁在柏樹上的許行坤灑然一笑,輕蔑道:“如果我慈悲是惡的話,那你空悟就是個大善人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