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香氣越發(fā)濃烈,陳慳愈發(fā)覺得頭腦脹痛,接過茶盞喝下一口茶。
蘭香走到他身側(cè),將纖細(xì)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殿下,您也累了一天了,不如讓奴婢伺候您歇息。”
陳慳心煩意亂一天,喝過茶水后,神色瞬間舒展,抬眸再看蘭香時(shí),迷離的目光泛著情欲。
他拉了拉衣襟,一連又喝了幾口茶。
這茶越喝,越熱。
蘭香順勢(shì)往他身上一坐,白皙的手指輕輕撫過他的臉頰,眼神勾人:“殿下,時(shí)候不早了.......”
懷里人嬌軟,香味撲鼻,陳慳咽下一口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將蘭香抱起,緩緩朝殿內(nèi)的床榻走去。
黑夜沉靜,白霜霜半夜從噩夢(mèng)中醒來,冷汗浸濕了衣裳,她艱難地坐起身,朝外喚道:“蘭香!蘭香!”
一連喚了幾聲都未有人應(yīng)。
白霜霜憤怒地提高聲量再次大聲喊:“蘭香,你死哪去了!”
隨著她這一聲怒斥,宮女木蓮匆匆趕來:“娘娘,怎么了?”
“蘭香呢?我喚了幾聲都未見到她來?”白霜霜不悅道。
木蓮緩緩上前,給她倒了一杯水:“蘭香姐姐今個(gè)身子好像不適,已早早睡下,側(cè)妃娘娘,您有事吩咐奴婢便好?!?br>
白霜霜并未多加懷疑,忍著身上的不適,朝她招了招手:“罷了,她也奔波了一天,讓她好好休息,你替我拿一件干凈衣裳來,給我換下?!?br>
“是,娘娘?!蹦旧徯卸Y應(yīng)道,轉(zhuǎn)身去給白霜霜拿衣裳。
蘭香和木蓮都是白霜霜從府里帶來的丫鬟。
一直是白霜霜的心腹,可是她并不知,蘭香并不老實(shí)。
這個(gè)小丫鬟不知何時(shí)已對(duì)那個(gè)年輕俊朗的太子生出愛意。
孟云染早早就發(fā)現(xiàn)這丫鬟看太子的眼神不一般。
明顯和夏裳是同一類人。
孟云染只需稍稍拱火,助長她的野心,就能讓她心甘情愿與自己做交易。
翌日清晨。
白霜霜醒來時(shí),發(fā)現(xiàn)蘭香還未回來。
她隱約感覺不對(duì)勁,朝木蓮喚:“蘭香呢?她怎么還沒來?”
木蓮低著頭,畏畏縮縮地走進(jìn)來:“娘娘,昨夜.......昨夜........”
白霜霜眉心一皺,沉下臉問:“昨夜怎么了?”
木蓮撲通一聲跪地:“昨夜,蘭香姐姐她睡在了太子殿下的房里.......”
“你說什么?她睡在了太子殿下的房里?”白霜霜不顧身上的疼痛,驚坐起,蒼白的唇在發(fā)顫。
木蓮低頭回:“是的,娘娘,蘭香姐姐現(xiàn)在還未醒來?!?br>
“蘭香?!”白霜霜吃痛地從床榻上翻身下來,怒氣沖沖地往外走:“那個(gè)賤人,竟敢背著我偷我的人!看我不打死她!”
木蓮連忙起身追了過去,想要攔下白霜霜,可白霜霜正在氣頭上,誰的話也不聽,直接沖到了陳慳的寢宮前,猛地將房門踹開。
只見屋內(nèi)兩人還纏抱在一起。
“你?,你們?!”白霜霜怔愣在門口,怒目而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陳慳被驚醒,揉了揉眼睛,見到懷里的蘭香也是一驚。
“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我房里?”
蘭香裹著被子,淚如泉涌:“殿下,你忘了,昨夜奴婢來送茶水,你突然摟著奴婢,不放奴婢走。”
陳慳心虛地抬頭朝門口的白霜霜看去,直搖頭:“我沒有,霜兒,我沒有!”
白霜霜見到眼前之景,怒火攻心,顫抖著手,指著床榻上的男女,不顧往日的嬌弱人設(shè),大聲怒斥道:“賤人!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趁著我小產(chǎn),偷爬太子的床,來人!快來人,將她拖出去,給我亂棍打死!”
蘭香害怕地瑟縮在被窩里,不敢再開口。
陳慳慌忙穿好衣服,大步走到白霜霜跟前,摟著她安撫道:“霜兒,您別生氣,我昨夜是太累,所以糊涂了,把她錯(cuò)當(dāng)成了你,你若是不喜歡,我將她處死便是?!?br>
白霜霜臉色好了許多,但是怒火未平:“處死?處死便宜她了!給我扒了她的皮,看她還敢不敢勾引人!”
蘭香嚇得從床榻上翻滾下來,磕了重重幾個(gè)響頭:“小姐,奴婢沒有想要和您搶殿下,昨夜是殿下拉著奴婢不放,不能怪奴婢啊!”
白霜霜惡狠狠地看著她,冷聲道:“蘭香,我自認(rèn)為一直對(duì)你不薄,你竟然這么對(duì)我,不要怪我狠心,都是你自找的,來人,還不快動(dòng)手!”
蘭香見狀,爬到陳慳跟前,哭著求饒道:“殿下,求你救救奴婢,殿下.......”
陳慳低頭看著跟前這個(gè)梨花帶雨的美人,還竟生了惻隱之心,咽下幾口水,小聲朝白霜霜問:“霜兒,要不........”
白霜霜當(dāng)即打斷他的話:“這個(gè)賤人必須得死!”
本就小產(chǎn)的她現(xiàn)在一動(dòng)怒,臉色越發(fā)蒼白,纖瘦的身子顫顫巍巍,惹人心疼。
陳慳瞧著不忍心,瞥了蘭香一眼,冷漠道:“拖出去!”
“扒皮!”
蘭香跪在地上,拽著陳慳的衣擺,痛哭流涕道:“殿下,你不能這么對(duì)奴婢,奴婢好歹也是你的人了,殿下!”
白霜霜伸手抓著她的頭發(fā),將她拽開:“你想搶我的人,下半輩子吧!”
說完重重將其摔在地上。
她自個(gè)也跌顫著朝后退了幾步。
陳慳忙將她護(hù)在懷里:“霜兒,別動(dòng)怒,你才剛剛小產(chǎn),莫要?dú)鈮牧松碜??!?br>
“殿下.......”白霜霜縮在他的懷中,擦了眼角的淚,看蘭香的眼神多了一絲得意。
她知道,只要有陳慳的寵愛,就沒有哪個(gè)女人能跟她爭!
侍衛(wèi)們涌上前,要將蘭香拽走。
蘭香哭天喊地地掙扎著。
眼看,一柄長劍就要?jiǎng)澠铺m香的喉嚨,一道冷冽的聲音突然傳來。
“你們?cè)诟墒裁??!?br>
眾人聞聲抬頭看去,只見是皇上陳蘅。
他背負(fù)著雙手看著眼前的鬧劇,眉宇間帶著憤怒:“太子!這就是你的持家之道?!”
“管不住自己也就罷了,還要濫殺無辜!你母妃就是這么教你的?!”
陳慳素來就害怕自己這位父皇,連忙松開白霜霜的手,朝陳蘅跪地行禮道:“參見,父皇?!?br>
白霜霜神色一慌,也跟著一同行禮叩首:“參見,圣上?!?br>
陳蘅緩緩走到他們跟前,垂眸瞥了一眼地上的陳慳和白霜霜:“朕聽聞你宮中側(cè)妃小產(chǎn),所以特地前來探望,沒曾想,見著你們?cè)谶@里殘害宮婢!”
“你是想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朕的太子貪戀女色,殘暴不仁?!”
陳慳雙肩一顫,埋下頭俯身磕頭道:“父皇,您誤會(huì)了,兒臣只是在訓(xùn)誡這位不知禮數(shù)的宮婢.......”
陳蘅眸一沉,語氣更假冷冽:“放肆!方才你們說的話,朕都聽見了。”
“是你先玷污了這位宮婢!卻為了哄著自己的側(cè)妃,想要將她斬殺!”
“陳慳,日后若是這皇位給你來坐,你是不是要?dú)⒘苏麄€(gè)后宮!”
此話一出,殿內(nèi)所有人都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