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日這種場合,就算知曉溫云芙厭惡她,溫云柔也不會閉門不出,否則便辜負(fù)了父親教導(dǎo)的一番苦心。
隔著一道輕紗和溪流,隱隱約約能看到對面高談闊論的文人才子們。
溫云芙心中有事,聽的心不在焉的。
直到聽到旁邊溫云柔驚喜的聲音:“哥哥?!?br>
溫云芙看過去,見到溫云致從溪流對面緩緩走了過來。溫云芙也乖巧站了起來,喊了一聲“大哥”。
“嗯?!皽卦浦聭?yīng)了一聲,將手中的兩卷書遞了過來。“父親讓我拿給你們,這是最近京中新出的文章和詩集。待會大家清談的時候,你們也不至于一頭霧水?!?br>
“多謝哥哥。”溫云柔驚喜地接下。
溫云芙撇了一下嘴,她實際上對這些詩詞歌賦并不感興趣。她身份顯貴,根本不用這些詩詞做點綴。
而溫云柔就算詩作的再好,有什么用,不過一介庶女,就算嫁人也只能嫁寧家這種小家族。
溫云致沒有多留,東西送到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溫云芙當(dāng)即冷哼一聲:“是你親哥哥嗎?就“哥哥哥哥”的叫著?有些人諂媚討好的本事,也不知道從哪學(xué)的,上不了臺面?!?br>
溫云柔聽言,臉色微白。
溫云芙討厭溫云柔還有一個原因,溫云致自小跟家里人就不親,連對她這個親妹妹都不講情面。但卻對溫云柔有兩份耐心,之前溫云芙就撞見過溫云致給溫云柔送御賜的筆墨。
溫云芙自己沒有的東西哪能容許別人擁有,自此更加針對溫云柔了。
不管溫云芙說什么陰陽怪氣的話,溫云柔都低著頭沒有理。
沈玉錚注意到,外面有人提到“寧遠(yuǎn)程”這個名字時,溫云柔抬起了頭,眼睛多了些神采。
沈玉錚若有所思,看來溫云柔對寧遠(yuǎn)程也是中意的。
沈玉錚思索著一會兒的對策,忽然耳邊聽到了一個更加熟悉的名字。
“這個趙良笙是誰?有人聽說過嗎?”
沈玉錚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溫云芙手上拿著的文集中,收錄了趙良笙的一篇文賦。
“這篇寫魚鱗圖冊的文,倒是頗有見解,只是“趙良笙”這個名字很陌生啊?!?br>
沒想到最后給眾人介紹的,卻是溫閣老?!斑@位是今年春闈學(xué)子,還在白麓書院讀書,你們不認(rèn)識他很正常。不過等春闈結(jié)束,你們就能見到他了?!?br>
眾人立馬聽出來溫閣老對這位春闈學(xué)子的贊賞,暗暗心驚,此子有溫閣老賞識,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沈玉錚愣住了,她不知道趙良笙的學(xué)問有這么好。
她選中趙良笙,看中的是他的家世和品性,至于學(xué)問……沈玉錚沒想過他真的能做官。
以前趙良笙常跟她說,等他考取功名,一定風(fēng)風(fēng)光光娶她,她還當(dāng)是少年人的隨口一言。
想到這里,沈玉錚笑了笑。
她選中的人,有能力當(dāng)然好,也證明她的眼光沒錯。
兩個時辰后,清談會暫停了,有侍女端上來茶點,供這些人取用。
新云走近,壓低聲音在沈玉錚耳邊說:“跟我來,寧遠(yuǎn)程已經(jīng)在等著你了?!?br>
溫云芙看到沈玉錚隨新云離開,眼神掃向旁邊的溫云柔,嘴角勾起。
雖然寧遠(yuǎn)程她看不上,但只要是溫云柔想要的東西,她都不會讓她得到。
沈玉錚隨新云繞著清談的花園,走到后面的一處偏院中。進門前,新云將一個瓷瓶遞給她。
“寧遠(yuǎn)程就在屋里,你進去后將這藥下到茶水中,喂他喝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