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那么幾秒鐘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好像沒有聽清似的。
然后把目光轉(zhuǎn)向那位同事,直直地盯著他問。
“你再說一遍,他去了哪兒?”
看到她幾乎可以稱作可怖的面色,對方被嚇得結(jié)結(jié)巴巴的。
“他可能......是坐上了那架墜毀的飛機?!?br>
周宛白的手驟然間攥緊,牢牢地扣住了桌子的邊緣,因為她怕她如果不抓得牢一點,下一秒就會支撐不住而暈倒。
她堪堪維持住臉上的鎮(zhèn)定,勉強點了點頭說。
“我知道,他失蹤了是吧,我會再讓人尋找下他的下落?!?br>
飛機一旦失事,那死亡率就是百分之百,上面的乘客不存在生還的可能。
縱然知道她在自欺欺人,沒人敢拆穿他,只能默不作聲地看著她起身離開。
就在這時,許霆追到了這里。
他一把拉住周宛白,似乎想把渾渾噩噩的她叫醒。
“我找人打聽到了,許時延昨天去外地出差了,但是坐的那架飛機失事。”
“你別在這里做無用功,他回不來了,你也找不到他的?!?br>
周宛白猛然揮開他的手,高聲尖叫道。
“你閉嘴,不可能!”
“許時延不能死,他還沒有娶我呢,他怎么能死!”
她渾身顫抖著,模樣已經(jīng)有些走火入魔。
下一秒,忽然控制不住地彎下腰,趴到地上開始干嘔。
她這個狀態(tài)把許霆和其他人都嚇壞了。
周圍人紛紛上前來扶他,許霆也跪在地上拍著她的背順氣,低聲下氣地哄道。
“你現(xiàn)在情緒太激動了,孩子會受不了的。”
“萬一出個什么岔子,你也會有危險?!?br>
“許時延死了就死了,他再重要也比不過你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嗯?先跟我回家?!?br>
一直低頭的周宛白聽到這話總算抬了抬眼,許霆有些驚喜。
他以為自己說的話奏效了,卻不成想,周宛白忽然抬手。
“啪!”
“啪!”
“啪!”
整整三個響亮的巴掌,聲音大到整個辦公室外都聽得清清楚楚。
許霆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等到回神只覺得臉火辣辣地疼。
周宛白用帶有恨意的目光瞪著他,有些崩潰地嘶喊。
“要不是你鬧著要一個婚禮,我就不必把定好的日期延后,時延也就不會選擇在那天出差,更不會死!”
“你害死了時延,還想讓我留下這個孩子?不可能!”
許霆的臉倏然變得煞白,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試圖拉住周宛白好好說道。
“宛白,你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對不對。”
“當(dāng)時查出懷孕你明明很開心,現(xiàn)在怎么說不要就不要了呢?”
“你不要了,讓我怎么辦?”
可這回周宛白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跑出了這里。
回到家后,她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整整三天,不吃也不喝。
期間,笑笑拿著食物和水來敲她的房門,都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yīng)。
她害怕周宛白就這么把自己活活餓死,用力拍著她臥室的門。
“你吃點東西好不好,宛白?”
“別這么折騰自己了,求求你了。”
“現(xiàn)在失事飛機的殘骸還沒有找到,萬一時延還活著呢?”
“萬一他活著回來了,你反倒生了病,還怎么和他結(jié)婚?”
或許是閨蜜的這一番話勸動了她,自閉了三天的周宛白終于將房門打開了一條縫。
笑笑擔(dān)心地?fù)溥^去查看,卻見她動了動發(fā)白起皮的嘴唇,竟然扯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
周宛白伸手擦了擦泛紅眼角殘余的淚水說。
“你說得對,時延根本就沒有死。”
“我會找到他的?!?br>
她回房間抓起車鑰匙,穿著單薄的衣物就直接跑出了門。
開車到達(dá)醫(yī)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醫(yī)生。
“你好,我要預(yù)約流產(chǎn)手術(shù)?!?br>
醫(yī)生詢問道:“你確定?”
周宛白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在等待了幾十分鐘后,護士叫到了她的號。
她正要起身往手術(shù)室去,隨后趕到的笑笑卻拉住了她。
“宛白,你別沖動!”
“我把許霆也叫來了,你跟他好好談?wù)勗贈Q定!”
周宛白卻沒有一點動容,甩開她在手術(shù)同意書上簽了字。
這時,得知消息趕來的許霆才匆匆出現(xiàn)。
他目眥欲裂,大吼道:“周宛白!”
“你不能拿掉這個孩子!”
可是手術(shù)室的大門已經(jīng)砰然關(guān)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