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我走南闖北,掌握了整個大陳朝的經(jīng)濟命脈。
生辰前,我在他的別院看到一雙大雁,以為他終于下定決心要向我提親。
尤其看到他千里迢迢為我采來的雪蓮,更是滿心歡喜,準(zhǔn)備好了袒露身份的說辭。
可誰知卻等來了他要與太傅嫡女蘇歲晚成婚的消息。
原來他從未想過要給我一個光明正大的未來,他一邊貪戀我的軟玉溫香,一邊又舍不下門第觀念準(zhǔn)備迎娶門當(dāng)戶對的高門貴女。
你若不娶我便休,從今以后,他迎娶他的高門貴女,我回去繼承我的皇位。
裴行之尤善作畫,一日他正為我作畫,小廝進來通傳有要事。
日光尚好,貼身婢女碧桃推我散步,不知不覺走到裴行之書房附近。
蘇歲晚手捧著一摞龍鳳呈祥的請柬,嬌俏地望著裴行之。
“行之,我們大婚的請柬是我親手設(shè)計的,后面題詞你來寫好不好?”
“我們這叫夫唱婦隨琴瑟和鳴……”裴行之沒有反駁,嘴角噙著笑拿過一張請柬認(rèn)真地書寫起來。
蘇歲晚好奇地四處打量著書房,忽然她掀開一個箱子,滿眼興奮。
“行之,我就知道你對我不是無動于衷,想不到連嫁衣都為我準(zhǔn)備好了……”她從箱中取出大紅的嫁衣,上面花開牡丹的圖案栩栩如生,那是我親自一針一線繡的。
裴行之臉上一僵,很快平靜無波,“你喜歡便好……”他明明知道那是我為自己準(zhǔn)備的嫁衣,但他還是默許給了她。
蘇歲晚興奮地將嫁衣穿在身上,“行之,好看嗎?”
裴行之眼中閃過一抹驚艷,良久上前端著蘇歲晚的臉,輕輕描摹著她的眉毛。
描眉畫鈿舉案齊眉,這是我夢想中和裴行之婚后的美好生活。
如今,穿嫁衣的人變了,他畫眉的人也不是我。
心中酸澀,示意碧桃悄聲將我推回去。
路過滿園的牡丹,碧桃終于忍不住替我憤憤不平:“裴少爺怎么這樣,姑娘在他身邊這么久,他竟然……”我喜歡牡丹,這五年裴行之尋遍天下找來品種各異的牡丹移植在我的院子,只為博我開懷一笑。
兩年前我感染瘟疫高燒不退,他不顧眾人勸阻執(zhí)意守在我的床邊,以身試藥將我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
那時候的裴行之愛我愛到連命都可以不要,為何現(xiàn)在卻變了心,竟然要讓我做連妾都不如的外室!
壓著心中苦澀,吩咐碧桃不要聲張。
碧桃剛退下去,暗衛(wèi)閃身屋內(nèi)向我稟告:“三日后,皇上派儀駕前來迎您回宮!”
暗自算了算,真巧,回宮那日正好與裴行之成婚撞到了一起!
裴行之回來時,我已將這些年他送我的東西全數(shù)整理了出來,上元燈節(jié)的花燈七夕節(jié)的玉簪春日宴的詩文相國寺為我求來的平安符……裴行之臉上浮上一層慌張和心虛,“昭昭,你怎么將東西都整理出來?”
“閑來無事,看著落了灰,歸置一下!”
他小心翼翼覷著我,“昭昭,你今日有去書房嗎?”
“沒啊,怎么,你有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