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完資料,我在客廳枯坐到天黑。
秦鴻宇得了再生障礙性貧血,兩年前便由何柳負責治療。
秦鴻宇需要每月固定輸400cc的血,不幸的是,他是罕見的熊貓血。
但幸運的是,我和她同血型。
怪不得兩年前婚后一直對我冷淡的丈夫突然變得溫柔。
他開始關(guān)心我身體是否健康,得知我受傷流血還會生氣:「你不知道自己的血有多珍貴嗎!」
他甚至為我們以后的孩子考慮,勸我去獻血:「你現(xiàn)在很健康,把血捐獻出去,幫了別人也給我們孩子攢功德?!?br>
原來一切早就有了征兆,只是我卻天真地以為是自己的付出得到回報。
說不上難過,只是心里悶悶的。
我聯(lián)系律師,準備起草離婚協(xié)議。
剛掛斷電話,何柳就推門而入。
她滿臉怒色,站在我面前第一句話就是責問。
「你今天為什么沒有去獻血?你怎么能這么自私,你知道有多少人需要你的血救命嗎?」
我看著和姜唯一有著八分像的臉,此刻卻為了另一個男人對我面目猙獰。
我抬頭回望:「何柳,你忘了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出差嗎?」
何柳一噎,表情瞬間染上心虛。
她語氣放軟了些:「這不是聽說你沒獻血,擔心你出事,才匆匆趕回來嗎?!?br>
我平靜地哦了一聲。
「前天我應(yīng)酬到胃出血住院,聯(lián)系你卻石沉大海,兩天后因為無法獻血,失聯(lián)的妻子終于趕回來關(guān)心我了?!?br>
我話里的嘲諷太濃,何柳也惱羞成怒:「許由光,你別無理取鬧!」
我沒說話,只是用手指點點茶幾上的病歷單。
從一開始就擺在顯眼位置的病例,何柳卻只顧得斥責我而渾然不察。
看到上面的名字,何柳臉色不斷變化,好半天才嘆了口氣。
「他只是我的病人,作為醫(yī)生,我關(guān)心他不應(yīng)該嗎?」
「乖,別鬧了,明天早點去獻血。」
我不敢置信:「何柳你是醫(yī)生,你明知道我手術(shù)后不能獻血,卻為了你的白月光不顧我的死活?」
何柳不耐煩:「胃出血能有多嚴重?鴻宇可是不按時輸血就會死??!你有點愛心!」
她轉(zhuǎn)身離開:「鴻宇那邊離不開人,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必須過來,我親自給你抽血。」
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手機壁紙上女人的側(cè)臉,輕嘆口氣。
「姜唯一,她終究不是你?!?br>
第二天上午,我的手機便被打爆。
全是何柳的電話。
她見打不通,便轉(zhuǎn)為短信攻擊。
「許由光,別矯情,趕緊過來,我下午還有事。」
「你不在家,也沒去公司,你藏哪去了?」
「再給你十分鐘時間,不來我們就離婚。」
我手指輕點。
「離,當然要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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