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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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焚了安神香,楚擇炎卻依舊心煩意鬧。
嬌顏的貼身丫鬟剛剛來通風(fēng)報信,說楚擇炎來她這兒前,先去了沈予初那兒,楚擇炎這么怒氣沖沖,想必是沈予初惹他生氣了。
索性,火上再澆一把油。
“王爺,王妃的傷勢可有好轉(zhuǎn)?前些日子嬌顏給王妃送去補藥,卻全被退回來了,王妃一定是對嬌顏心存芥蒂。”嬌顏給楚擇炎揉著太陽穴,起了個話頭。
“哼,她那副下賤身子,用不起名貴補藥。”楚擇炎眼里劃過一抹戾色。
“那林公子似乎對王妃姐姐過分關(guān)心了些,恕妾身多嘴,即便是來給王妃看病,也沒有上門這般勤快的,更何況,妾身聽說林公子在王妃姐姐的院里一留就是大半天,知道的,說是王妃好客,不知道的,還不曉得怎么說呢?!眿深佭呎f邊觀察楚擇炎臉色。
楚擇炎煩躁地揉了揉眉心骨,“我來你這兒,就是想圖個清靜,你如今怎的也變得這般喜歡搬弄是非?!?br> 嬌顏害怕地垂下頭,“妾身只是擔(dān)心王爺與王府的名聲,若王爺不喜歡,妾身便不說了?!?br> 楚擇炎拂袖起身,冷睨著她,“本王最不喜人搬弄是非。不該多嘴的事,休要多嘴!”
嬌顏爬起身,跪在榻上瑟瑟發(fā)抖,楚擇炎已經(jīng)大步離開。
沈予初送走林源卿不久,便看到立在院子里木棉花樹下的楚擇炎。
他鮮少會主動來她的院子,能讓他特意過來,應(yīng)該是有什么要緊事。
“王爺?!鄙蛴璩跎锨靶卸Y,畢恭畢敬。
楚擇炎臉色陰沉,“聽嬌顏說,嬌顏好心給你送藥,你讓她站在門外候了一個時辰,險些中暑。你還讓下人把她親手給你熬的補藥,倒進泔水桶里糟蹋了?!?br> 沈予初心里一沉。
沒想到楚擇炎難得來一趟,竟是來給他的寵妾討公道的。
她斂眉垂首,用一貫冷清的口吻,不卑不亢道:“王爺會來問,便是不信臣妾,臣妾多說無益,王爺要責(zé)罰,臣妾無話可說?!?br> 看她這幅冷淡的樣子,楚擇炎的火氣陡然竄上來。
他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你別以為你救了本王一命本王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從此能在王府作威作福。”
沈予初抿著唇,撇開眼不去看他。
她的無動于衷更是觸怒楚擇炎。
“怎么不說話了,剛剛你不是對林源卿笑得很開心,跟他有說不完的話嗎?是不是本王沒有滿足你,你開始暴露水性楊花的本性,對其他男人投懷送抱了?”
沈予初終于轉(zhuǎn)過頭死死盯著他,眸子里蒙上一層粉色水霧。
“你羞辱自己的妻子不說,連自己的好兄弟也要羞辱嗎?”
“怎么,你心疼?如果你對他有意,記得告訴本王一聲,本王……”他一把將她錮到身前,“不會成全你們的?!?br> 話畢,他一把狠狠推開沈予初,像是推開什么惡心的物件。
沈予初踉蹌一步倒在地上,尖銳的石子硌上腹部,疼得她剎那臉色發(fā)白。
“本王娶你回來,就是要好好折磨你,讓你體驗什么叫愛而不得,什么叫生不如死。”
楚擇炎邁出門揚長而去,沈予初捂著發(fā)疼的腹部蜷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南香端著藥膳進門,看到沈予初倒在地上,驚得藥膳都打翻了,“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奴婢剛出去一會,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沈予初捂著腹部說不出話,似乎傷口裂開了。
南香想去叫大夫,卻又擔(dān)心離開后沈予初出事,眼淚都給急出來了,“這可怎么辦……小姐,你是不是疼,哪里疼……”
哪里疼呢。
身上疼,心里也疼。
楚擇炎的話像是鋒利的刀刃,一刀刀剜在她的心上,恨不得將她凌遲處死一般。
他對她從來沒有憐惜,也沒有愛,她早該醒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