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余元箏讓她感覺像換了個人。
以前在余府,她哪里敢如此給她難堪。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難道她以為成了世子妃就可以不可一世?
哼,再過十天,看她怎么找回場子。
上官子書輕拍她手安慰。
“大姐,妹妹必須解釋清楚,如果哪個長輩看上你的繡技,讓你幫忙做個什么,你接了活轉(zhuǎn)頭就來找我,長輩們是領(lǐng)你的情還是領(lǐng)我的情呢?”
余元箏覺得非常有必要說清楚,她才不想以后還被她奴役。
而聽了這話的所有人都奇怪地看著兩姐妹。
”好了,散了吧。“王爺發(fā)話。
這些小事他不愛聽,第一個起身向外走。
二老夫人出門前狠狠地瞪了一眼余元箏:“王妃,好好管管你的兒媳婦吧?!?br>
廳里只剩下王妃和余元箏,還有伺候的下人。
“母妃,兒媳有話要和您說?!庇嘣~目光堅定地看著秦雨煙。
余元箏想得很清楚,這個才是正經(jīng)婆婆,她想有好日子過,和王妃處好關(guān)系才是上上策。
那就要得到王妃的認(rèn)可。
如果世子真的半年后死了,以后她們婆媳倆在這深宅大院的日子就難了,只有相互支持才能擋得住別人的欺負(fù)。
余朝陽和她進(jìn)了同一個府,以后肯定會欺負(fù)她。如果有王妃撐腰就不同了。
哪怕她以后不是世子妃,也是王府的大少夫人,王妃的親兒媳婦。
所以前期她更需要王妃的庇護。
秦雨煙看她認(rèn)真的樣子,揮了揮手,讓伺候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紫月和姜花擔(dān)憂地看了眼她們的小姐也退了出去。
余元箏見人都走空,輕移腳步來到秦雨煙的身旁。
“母妃,昨晚并沒有把新娘送錯房。”余元箏壓低聲音悄聲說道。
“你說什么?”秦雨煙一聽,驚得拔高了音量。
“噓!”余元箏立刻做禁聲的動作。
門外還有人呢。
“跟我進(jìn)里間?!鼻赜隉煆囊巫由险酒鹕?,幾步從側(cè)門進(jìn)了里間。
余元箏跟上。
“說,到底怎么回事?”秦雨煙急切地問道。
“母妃,您看兒媳的后頸?!庇嘣~把頭低下,再把衣領(lǐng)拉低,后脖頸露出來。
秦雨煙上前一步。
“我的天,誰打的?”
她看到好大一塊淤青。
這得下多重的手??!
余元箏一五一十把自己昨晚的經(jīng)歷毫不隱瞞地講出來,為了博同情,她一邊說一邊抽噎。
說出來,讓王妃知道,以后她們才能更好地合作。
這個榮王府,就這么短的時間,余元箏就看出不簡單。
前世她也看過幾本古言小說,知道世家大族沒有一個簡單的。
現(xiàn)在她就身處其中。
她必須找盟友。
秦雨煙聽完,呆住了。
好得很,余家好得很。
那個庶子,平時不顯,世子一倒下,他的野心就暴露了。
過了好一會兒,秦雨煙才消化完這個消息。
她溫柔賢淑又寬厚,可是這事真的傷到了她的心。
她對那庶子并沒有打壓,不過是王爺一次醉酒留下的種,不得不娶回家做了側(cè)妃。
“他們的談話里有沒有提到還有別人參與?”秦雨煙調(diào)整了一下心情才問道。
“沒有,只是他們兩人合謀。但我大伯母肯定參與了。不然不會急匆匆就要我一起嫁過來。他們的目的就是換婚?!?br>
“好孩子,委屈你了?!贝藭r的秦雨煙再看余元箏,心態(tài)完全變了。
一個不愿意嫁給她兒子的女子,她也不稀罕。
“事已至此,你就安心留在王府吧,以后好好照顧世子。母妃會照看你一二?!?br>
余元箏心里一喜,以后再徐徐圖之。一定讓王妃舍不得她走。
“母妃,此事,兒媳私下和您說,只是想讓您明白事情的真相,但兒媳希望您不要再告訴別人。包括父王?!?br>
“為何?”
“兒媳剛過門,對王府的人不了解,但從今早敬茶就能窺得一二。
二公子也是父王的兒子,不管大姐嫁給誰,都是他的兒媳婦,所以對于父王來講,他不會偏向誰。但世子才是您親生的。
二老夫人不是個好相與的,而且她對大姐嫁給二公子非常滿意。
兒媳大膽猜測,她已經(jīng)不在乎世子,而是把希望放在了二公子身上。
那么大姐作為伯府嫡女,在她眼里,更適合嫁給健康又能繼承世子之位的二公子。
兒媳并不知道她以前對您是什么態(tài)度,但也看出二老夫人對您并不尊重。
而她只是老王爺?shù)囊粋€妾,您才是王妃,王府的當(dāng)家主母。
可見您在王府的日子應(yīng)該也很難,所以兒媳斗膽請您先不要和任何人說?!庇嘣~勸道。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王妃鬧也沒用,除非把她休了重娶。
余元箏猜到余朝陽是重生的,那么很多事情,她一定知道后續(xù)發(fā)展。
以后從她的言行就能判斷會發(fā)生什么事,或者看出一些端倪。她才好作應(yīng)對。
王妃聽了余元箏的分析,對她的看法又一再改觀。
“你和母妃第一次見時變化很大,你是裝的嗎?”王妃也是聰明人。
“母妃,兒媳是伯府庶出二房的女兒,長期被大姐欺壓,我娘總是讓兒媳忍,以后嫁了人就不用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就可以活成自己了?!?br>
余元箏說的是實話,但也是假話,同時也是在王妃面前給余朝陽上眼藥。
“好孩子,難為你了?!蓖蹂鷮λ硌巯嗫?,這是個聰明的孩子。
余元箏告辭走出宏浩院,兩個丫鬟一直心神不寧地在外面等著她。
“走吧,回世子院里?!庇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從昨晚到現(xiàn)在,她一直崩著神經(jīng)。
她初來乍到,雖有原主的記憶,可是對她幫助不大,一個軟包子,真的拿不上臺面。
又見識少,被大房打壓,在府里沒地位,也很少出去交際,一天到晚只知道繡花。
不被欺負(fù)死才怪。
但她不想如原主那樣,怎么也要活成她自己。
余朝陽重生又如何,不就是不想守活寡想做世子妃嗎?
疏不知,當(dāng)她的男人進(jìn)了別的女人房里時,她會是什么感受?
主仆三人回了世子的院子,余元箏才看清院名:棋雅院。
可是院里怎么有吵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