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跪在地上,膽戰(zhàn)心驚回道,“回陛下,老突厥王暴斃,新王開恩,準許我回來?!?br>
太子哥哥滿臉嫌惡,“按照突厥規(guī)矩,你應該由新王繼承,做他的妾室,誰讓你回來的!”
我害怕的瑟瑟發(fā)抖,生怕皇上和太子一個不高興,又將我送回到那吃人的地方。
我伏下身子不住的磕頭,“是新王準許我回來的,不是我自己跑回來的,別把我送回去?!?br>
眾人見狀都有些吃驚,他們想不到昔日橫行霸道,刁蠻任性的長公主,如今卻像一只膽小的老鼠,被他們幾句話就嚇得淚流滿面。
聞書然皺眉,冷冷瞪著我,“長公主殿下這么多年還是老樣子,喜歡裝作一副受害者的樣子?!?br>
他似乎總覺得我是在演戲。
嫁到突厥的第一年,太子大婚。
突厥王為表重視,千里迢迢帶著我來到上京賀喜。
那時候我已經被突厥王折磨了整整半年。
我在婚宴上趁機溜出來,找到了聞書然,不顧體面抱著他的腿向他求救。
聞書然看到我驚慌的神色不似作假,想帶我去找父皇和太子做主。
可是卻被我的皇妹蕭馨月攔住。
她指著我脖子上掛的狼骨項鏈,故作天真道,“書然哥哥,皇姐脖子上的項鏈可是象征王后身份的狼骨項鏈,可見皇姐很是受突厥王寵愛呢?!?br>
可是這條項鏈明明是臨出發(fā)前,突厥王為了掩飾他對我的虐待,才給我戴的。
聞書然看著我的眼神變了,從憐惜變成了嫌惡。
他抓住我,親手將我送還給了突厥王。
“既然你這么受寵,那還是回突厥當你的王妃吧。”
自那以后,突厥王對我的折磨變本加厲。
為了懲罰我的逃跑,他將我的腿打斷了又再次接上,等長好了又再次打斷。
我永遠也無法忘記那深入骨髓的疼痛。
往后三年我再也不敢逃跑,甚至也不敢再向聞書然求救。
他這話說完,父皇和哥哥一下子舒緩了臉色,相信了他的說辭。
“你從小就愛說謊,不像馨月乖巧懂事,這三年你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去到宮門外跪著,為你從前欺負馨月贖罪!”
我被送去和親那年,父皇也說讓我贖罪,三年了,我一直想不通,自己有何罪可贖?
就因為蕭馨月身上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傷痕,以及她遮遮掩掩故意提及我為難她,父皇和哥哥就斷定是我傷害了她。
可是我連碰都沒碰過她一根手指,就被冠上了殘害手足的罪名,送到突厥和親。
三年的折磨讓我早已經沒有了心氣,我不敢反駁,跪在了宮門外。
膝蓋上的傷口因為下跪又裂開了,血液不住流出染紅了我的長裙。
來來往往的宮人看到我,忍不住議論道,“沒想到以前高高在上的長公主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br>
“什么長公主,不過是一個被皇上厭棄了的女兒,你不知道,現在皇上和太子放在心尖上的是二公主?!?br>
“聽說就連她死纏爛打換來的與聞小侯爺的婚約,也換成了二公主,小侯爺親口說的,他心悅之人一直是二公主。
她就算厚著臉皮倒貼也討不到他的歡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