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點頭道:“回夫人,說也奇怪,初見時沒兔耳朵,突然就蹦出來了。”
掩形術(shù)么?
兔族的拿手好戲。
看來是孩子找上門了。
不一會兒,蕭憐回來了,笑著說道:“是一位好友家的仙童,邀我去論經(jīng)講道?!?br>作為仙界鳳君,論經(jīng)講道是常事,他自以為用這個由頭我不會多想。
“哪位好友?”
頭一次,我問的細致。
蕭憐詫異一怔神,才隨口道:“受虎仙君所邀。”
“去吧?!?br>我故作平靜道。
蕭憐明顯松了口氣,笑道:“等回來,我們一起去竹山賞晚霞。”
他說完,匆匆走了。
我再也支撐不住,心里似針扎般的疼,轉(zhuǎn)身去丹藥房,翻找出一粒安神丸服下,旋即在同一抽屜里看見幾十張藥方。
全都是給我的。
每次生病,或者受傷,蕭憐都會量身煉制一枚丹藥。
并且以身試藥。
還沒等我感動,又發(fā)現(xiàn)數(shù)百張藥方,后邊寫有名字:媛兒。
其中多為安胎方。
“是那個兔女的名字嗎?媛兒、媛兒念起來倒是很順口?!?br>我自嘲一笑。
除了給媛兒的藥方之外,還有那窩兔崽的藥方。
難怪婚后,蕭憐成天泡在煉丹房。
他確實在為要個孩子而努力,但不是跟我,而是和兔女媛兒。
天色漸晚。
蕭憐還沒回來。
我沒有繼續(xù)等他,獨自前往竹林。
畢竟晚霞三百年才有一次,我早就想看了,沒有蕭憐,我一人也能看。
只是落寞了些。
已有許多眷侶結(jié)伴到竹林。
我形單影只,也不喜熱鬧,便往深處去,隨之竟看見兩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蕭憐和兔女。
兔女依偎在蕭憐懷中,望著天邊晚霞,嘴角帶著淺淺笑意。
“蕭郎?!?br>“有晚霞,有你此生足矣?!?br>兔女忽地望向蕭憐,紅唇微啟,媚態(tài)叢生。
勾的蕭憐滿眼欲念。
他一只大手竟是伸進了兔女的衣間,肆意的游走。
惹得兔女嬌笑連連。
“蕭郎,你好壞!”
“成天就知道戲弄人家,再這么下去,又得給你生十個八個孩子?!?br>“萬一清雪姐姐知道,豈不是氣死?”
她面色泛紅,一句又一句,就像是鐵針般狠狠扎在我心頭。
隨意便能十個八個孩子。
又如此嬌媚勾魂。
而我不過一石女,無法懷有身孕,更不會向兔女那般媚態(tài)。
果然輸?shù)脧氐住?br>難怪蕭憐仙山藏兔。
“如此美景,何必多舌提她一句?”
蕭憐淡淡道。
此話,再次重傷我的心,霎時間紅了眼眶。
兔女耳朵一動,竟是朝遠處的我投來視線,許是夜色太深,她看不清是誰,嘟囔道:“蕭郎,好像有人在偷看我們?!?br>“誰?”
蕭憐聽聞,急忙轉(zhuǎn)身。
我又一次落荒而逃,失魂落魄的返回家中,拿出當初蕭憐送我的麒麟細劍,調(diào)動仙力折斷。
定情信物毀了。
情也散了。
除此之外,我又翻出蕭憐曾經(jīng)給我寫的一首首詩。
“山有木兮,天有月,吾有清雪?!?br>“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諸如此類。
當初字字深情,滿是愛意。
如今好似在嘲笑我的無能。
“罷了罷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悲戚著將這些全部燒的干干凈凈,又取來一壇酒自顧自喝著。
酒入愁腸。
我醉倒玉床,一覺睡醒,蕭憐才剛剛回家。
“清雪,昨夜在虎仙君那喝多了,誤了時辰,等我閉關(guān)回來,便一同出游可好?”
蕭憐抓住我的手,滿眼歉疚的說道。
“好。”
我木訥的點點頭。
見我不追問,蕭憐明顯松了口氣,輕輕吻了我的臉頰,笑道:“等我回來。”
說罷,他又匆匆離去。
我用手帕狠狠抹了抹臉。
因為臟!
坐在床邊思慮良久,我決定去見兔女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