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女秘書給我發(fā)來一張照片。
畫面里,她穿著半透蕾絲睡裙,姿勢曖昧,紅唇叼著一條領帶。
很快,她撤回道歉:對不起棠棠姐,我發(fā)錯了。
可我卻認出,那條領帶正是結婚紀念日我送顧凌風的禮物。
上面那朵海棠花是我親手繡上去的,獨一無二。
我如遭雷擊,顫抖著撥通了醫(yī)院的電話。
“你好,麻煩幫我預約一下流產(chǎn)手術?!?br>
“沒辦法,孩子它爸死了?!?br>
……“沈小姐,您的寶寶是做了幾次試管才辛苦懷上的……”正想勸我的護士,被我成功堵了回去。
“……抱歉,請您節(jié)哀。
那我?guī)湍s到十天后的上午可以嗎?”
“可以,我十天后就去,謝謝你?!?br>
此時,密碼鎖開了,顧凌風正好聽到了最后半句。
“老婆,你十天后去哪?”
我壓下心頭的憤怒和苦澀,平淡道:“去婦產(chǎn)醫(yī)院?!?br>
顧凌風有些緊張,外套都來不及脫匆匆進來。
“不是才產(chǎn)檢過嗎?
是不是檢查結果有什么問題?”
他拉起我的手,有些顫抖。
“沒有,可能試管胎兒需要更嚴格的檢查吧?!?br>
我隨口編了個理由,顧凌風松了口氣,將我擁進懷里。
“老婆,這一年來辛苦你了,都是我不好,只能連累你為我做試管。
我愛你?!?br>
不知是他領帶上的香水味,還是這句表白,令我突然感到強烈的惡心。
我推開他,沖向了衛(wèi)生間。
胃仿佛被狠狠攥住,酸液狂涌而出,心頭卻更加苦澀。
憑什么?
憑什么敢背叛我?
憑什么背叛了我還敢說愛我?
一雙手輕輕拍撫著我的背,顧凌風的聲音緊張又心疼。
“老婆,是不是又孕反了?”
暖意隔著衣服傳到我的后心,我卻只感覺到徹骨的寒。
推開他的手,我努力起身擦了擦嘴。
“沒有,就是惡心?!?br>
我沒有告訴他,是你讓我惡心。
“老婆,都是我不好,如果可以,我真想代替你受這些罪?!?br>
顧凌風的表情自責極了。
如果是以前,我會安慰他,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要難受。
可現(xiàn)在,我只覺得可笑。
“不用,過段時間我就不用再受罪了?!?br>
因為我馬上就要流掉它了,當然不用再受罪了。
可顧凌風明顯理解錯了我的意思。
“對,堅持過這段時間就會好的,老婆加油?!?br>
看著他這張一如既往深情的臉,惡心感再次涌上心頭。
“你身上的香水味很重,離我遠點……”話沒說完,我轉身又嘔出一大口酸水。
酸液腐蝕得我喉嚨很痛,卻遠比不上心里的痛。
我捏緊拳頭,暗暗發(fā)誓要讓他嘗到比我痛苦百倍的滋味。
“對不起老婆,今晚客戶噴的香水很濃,我馬上換下來?!?br>
顧凌風的聲音有些慌張,匆忙出去換衣服。
我這才后知后覺,他每次回家總會先換衣服洗澡。
說是怕把外面的細菌帶給我和寶寶。
現(xiàn)在看來,他只是想洗掉那些曖昧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