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音常進(jìn)山采藥,越澤留下的暗衛(wèi)更是對這一帶了如指掌。
他們一路彎彎繞繞,江辭舟一直沒能追上。
直到天黑,江辭舟和江照夜在一家客棧落腳。
可溫南音剛在這里用完晚膳離開,擦身而過。
父子倆在江畔買了花,想要追上溫南音后送給她。
可溫南音就在此處乘了船,愈行愈遠(yuǎn)。
明明一路上都有溫南音留下的痕跡,可江辭舟和江照夜無論如何也追不上她。
溫南音剛到京城,就有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拉住她。
“音音,是我。”
越澤很快帶溫南音和安月上了另一輛馬車,避開江辭舟的眼線。
溫南音認(rèn)出來,這是將軍府的車。
越澤解釋道:“謝將軍已經(jīng)站在我這邊了,現(xiàn)在我以軍師的身份留在他府中?!?br>
溫南音便跟越澤一起去了將軍府。
而江辭舟和江照夜追了整整半月,始終沒能找到溫南音。
父子倆失魂落魄地回到皇宮,近乎崩潰。
“父皇,母后為什么不要我們了?”
“難道母后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我們了嗎?”
江辭舟頭疼欲裂,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每天都靠喝藥才勉強(qiáng)提起精神。
“朕不知道,朕想她想得快要瘋了......”
情緒激動之下,江辭舟只覺得喉間一甜,竟嗆出一口血來。
“父皇!”
江照夜驚叫出聲,“兒臣馬上去叫太醫(yī)!”
江辭舟卻拉住他,搖搖頭。
“朕沒事......”
“皇帝!”
太后走進(jìn)來,江辭舟連忙擦掉唇畔的血。
她眉眼含怒,已經(jīng)知道了楚清秋的事情。
她可不相信楚清秋會傻到自己跌倒導(dǎo)致流產(chǎn)。
“太醫(yī)說清秋肚子里的是個男胎,皇帝就算再討厭清秋,也不該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清秋現(xiàn)在很虛弱,皇帝趕緊跟哀家一塊去看看她,勸她養(yǎng)好身子,以后還能繼續(xù)孕育皇嗣?!?br>
畢竟是自己的生母,江辭舟還是給了太后一個面子。
可剛進(jìn)房間,楚清秋就慌亂地往被窩里藏什么東西。
“藏什么?給朕拿出來!”
楚清秋的臉蒼白得駭人,她用可憐的眼神看向太后。
“皇帝,清秋才沒了孩子,你好好跟她說話......”
“拿出來!”
楚清秋嚇得一抖,江辭舟也不再顧及太后,徑直上前掀開被子。
一個穿著皇后宮裝,貼著溫南音生辰八字,扎滿了銀針的人偶就這樣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瞬間,滿屋寂靜。
宮中最忌巫毒之術(shù),何況楚清秋詛咒的人還是江辭舟愛慘了的溫南音?
這下,連太后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江照夜氣得拿起一旁的杯盞砸在楚清秋腦袋上,血流不止。
“你這個賤女人,逼走我母后不夠,竟還要詛咒她!”
江辭舟卻罕見地沉默了。
他拿起人偶,面無表情地把銀針一根根拔下來,整整齊齊放在盤子里。
“把慎刑司的人叫來?!?br>
楚清秋倏地睜大了眼,抱著江辭舟的胳膊求饒。
“皇上要對臣妾做什么?”
“這個人偶不是臣妾做的,是有人要陷害臣妾!”
“皇上,臣妾剛流產(chǎn),如果再受刑,臣妾會沒命的!”
江辭舟無比厭煩地甩袖,楚清秋就這樣被摔下了床,胳膊在桌角磕出一大團(tuán)青紫。
慎刑司的人很快就到了。
江辭舟吩咐道:“這些針,全部扎到楚清秋身上去,一根都不能少。”
“若叫朕發(fā)現(xiàn)誰偷偷減刑,就莫怪朕誅你九族?!?br>
太后嘆息一聲,捻著手中的佛珠離開了。
江辭舟和江照夜剛出門,就聽見身后傳來凄厲的慘叫聲。
“別過來,你們不要過......啊??!”
“求你們了,本宮求求你們......唔......”
楚清秋被一團(tuán)布堵上了嘴,只能像野獸一樣發(fā)出痛苦的哀鳴聲。
她雪白的肌膚肌膚上被扎滿針眼,極致的疼痛啃咬著她每一根神經(jīng)。
她披頭散發(fā)地倒在滿地血跡里,眼里滿是怨恨。
一陣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傳出來,江辭舟遞給江照夜一張手帕捂住口鼻。
“別讓她死了。”
“什么時候她誠心對音音悔過,什么時候再放她出來?!?br>
夜里,太后又找到江辭舟。
“皇帝多少天沒上朝了?”
江辭舟抱著溫南音的衣服,沒有回答,也沒有看她一眼。
“你的皇位,是哀家花了好大心思才給你謀取來的,你不該......”
“那朕該怎樣?”
“朕多少年前就說過,只想跟音音做一對平凡夫妻,是你利欲熏心,非要逼朕做皇帝!”
“朕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才重新見到音音,你不要再逼朕。”
“皇帝知道朝堂上已經(jīng)有多少反對的聲音......”
“來人!”
江辭舟冷冷掃了太后一眼。
面對太后,他已經(jīng)一再退讓了。
“把太后送回寒山寺,沒朕的旨意,不許再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