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說叫做《金鳳釵》,是以許舒真李承基為主要角色的,原創(chuàng)作者“彼心”,精彩無彈窗版本簡述:的零嘴。想來我死之后,李承基大權(quán)在握,再也不會有人給他做這種偷工減料的糕點了。斗轉(zhuǎn)星移,周才人已經(jīng)入宮半年。不,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正二品的瀅昭儀了。昭華殿的宮女多了起來,很多事情都不必我再親力親為。但我還是瀅昭儀最信任的貼身宮女。她的宮殿是我親手布置,衣服釵環(huán)是我打理。殿里用著云霧綃的紗帳,天......

金鳳釵 閱讀精彩章節(jié)




白綾在脖子上不停地被勒緊。

血液無法流通,頭痛的好像要裂開,眼前開始一陣陣發(fā)黑。

我懷著六個月的身孕被勒死在李承基面前。十年后我重生了,他早已大權(quán)在握,自詡深情帝王,卻后宮三千,子嗣成群。

我重生了。

腦海里突然多出來一道聲音:「宿主你好,我是你的甜文系統(tǒng),編號004。

請宿主配合我完成甜文攻略?!?br>
最開始我以為我瘋了,那個叫系統(tǒng)的東西說,我身處一本甜文話本之中。

原本他要去綁定女主,陰差陽錯之下綁定到了我身上。

所以我的任務(wù)是,幫助女主贏得男主的心。

我才不愿意受什么勞什子系統(tǒng)的擺布,看著外面熟悉的宮殿,只想沖出去找李承基。

在我行動的瞬間,身體突然被一股奇怪的力量襲擊,酥酥麻麻,像被螞蟻啃食身體。

很痛,卻沒有傷痕。

系統(tǒng)說,這是「電擊」。

只要我試圖做出更改原劇情的事,就會被「電擊」。

呵,我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難道還會怕再死一次?

察覺到我的念頭,「系統(tǒng)」再次說話:「系統(tǒng)綁定的是宿主的靈魂,即使宿主身體死亡,系統(tǒng)仍然可以帶著宿主的靈魂重生,直到宿主完成任務(wù)?!?br>
我別無他法,不得不停下來聽它說話,被迫接受了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

現(xiàn)在的我,只是宮里一個普通的宮女,籍籍無名。

系統(tǒng)說,一個月后,女主會被選秀入宮,而我會被分配給女主當(dāng)宮女。

而話本子的男主,就是李承基。

我無力掙扎,只能接受這一切。

等待女主入宮的這一個月,我總是自我安慰,他是帝王,不可能為了我空置后宮,他總歸是要另尋新歡的。

已經(jīng)十年了,他確實應(yīng)該忘掉我開啟新生活。

我也曾不甘心過。

我跑去勤政殿附近想再看他一眼,系統(tǒng)不斷發(fā)出警告和電擊,我疼得咬破了嘴唇,強忍著走到勤政殿,可是直到我被電擊暈過去,都沒看到他哪怕一眼。

我去過御花園,去過重華宮,去過所有他會去的地方,我不怕電擊,我只怕不能在他愛上別人之前再見他一面。

無數(shù)次嘗試失敗之后,我開始相信系統(tǒng)所說的,我不能改變劇情走向,在我踏入劇情之前,我們無法相見。

想起嫁給李承基的那年,我才五歲。

很荒唐。

先帝晚年昏聵沉迷丹道,宦官擅權(quán),先帝驟然駕崩后,群雄四起,逐鹿中原。

是攝政王力挽狂瀾,在皇子宗親斗得你死我活的時候,于危難之際扶持李承基上位,當(dāng)時李承基也不過才七歲。

為了鞏固李承基的地位,攝政王為他挑選我做皇后。

只因為我的父親是前朝丞相,又是世家出身。

在我還懵懵懂懂不知道「夫君」二字是什么意思的時候,就被送進宮做了皇后。

最初幾年是快樂的,我和李承基像宮外無數(shù)普通的青梅竹馬一般互相陪伴著長大。

直到他十六歲那年,向攝政王提出要親政。

不料原本忠心耿耿的攝政王經(jīng)過這些年的權(quán)欲熏心早已失去本心。

我們被鎖在重陽宮。

攝政王對外宣稱皇上病重,皇后陪侍。

朝中一切事務(wù)全權(quán)交由攝政王處置。

這一關(guān),就是三年。

三年后,李承基想盡辦法讓一個小太監(jiān)出宮給我父親報信,我父親收到密詔之后立馬聯(lián)合眾大臣發(fā)起兵變,要除掉攝政王。

可惜行動走露了風(fēng)聲,我父親和一眾大臣被誅了九族。

攝政王血洗朝堂。

而我,也被從重陽宮中拖出去,一條白綾,兩個太監(jiān),就把我勒死在了宮門口。

那時候我已經(jīng)有孕六個月,李承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苦苦哀求攝政王饒我性命。

太監(jiān)故意緩緩用力,勒的很慢,無限延長我的痛苦和恐懼。

眼前發(fā)花,我已經(jīng)看不清東西,李承基哭的撕心裂肺,卻被攝政王帶來的一群侍衛(wèi)壓住。

「攝政王,朕求你了,朕愿意把江山都送給你,朕寫禪位詔書,求求你放過盈兒!」

「看在她已有孕六個月的份上,饒了她吧,她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丞相和朕的錯!」

「讓她生下孩子再賜死可以嗎?好歹留下我們的孩子,那也是朕的孩子!」

......

后面,我什么都聽不清了,只覺得很痛很痛。

直到徹底失去意識。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十年后,我重生成了一個普通宮女,腦子里還多了個系統(tǒng)。

李承基登基二十多年,第一次選秀。

一個月后,秀女入宮。

我被掖廷分配到昭華殿伺候周才人。

掖廷人人都說,這位周才人選秀當(dāng)天,沉穩(wěn)自持,又貌若天仙,極得皇上喜歡,一入宮就封了正五品才人。

而「系統(tǒng)」說,周才人就是女主,我要做的,就是幫助她走進皇上心里,成為皇后。

我盡職盡責(zé)地扮演一個宮女的角色,初次見面,我恭恭敬敬地給周才人下跪:

「奴婢許舒真給周才人請安?!?br>
心里說不清是委屈還是不甘,前世我貴為皇后,和李承基青梅竹馬,從來都沒彎下過膝蓋。

如今卻好像從前的高傲都被碾碎在自己的膝下。

下跪,磕頭,請安。

周才人親自扶起我,又給了我一個荷包打賞:「許姐姐客氣了,以后在宮里,我還要多麻煩許姐姐。」

收下荷包,我又行禮:「周才人客氣,我怎擔(dān)得起才人叫我一聲姐姐,才人喚我舒真便好。」

我飛快地抬起眼睛掃視了她一眼,下一瞬幾乎僵硬在原地。

她長得竟然與我——前世的我,有五分相似。

但是她站在那里,神色氣度卻與我有八分相似。

心里蔓延起苦澀,我竟然要幫一個與我相似的人去徹底取代我曾經(jīng)的位置。

無論是李承基心里的位置,還是他身旁皇后的位置。

胸口忍不住痛的發(fā)悶。

我只能竭力忍耐,不讓周才人看出我的苦澀。

當(dāng)晚,我終于見到了李承基。

在昭華殿,我跪在周才人身后和她一起接駕。

李承基的目光沒有一瞬是落在我身上的。

他扶起周才人,拉著她的手坐下,輕聲細語地問她在宮中是否一切安好。

郎情妾意,分外柔情。

我們已有十年未見。

這十年于我而言就不過如一場無夢的長眠。

于他而言卻是歲月滄桑。

他跟我記憶中少年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模樣不太一樣了,細細算來,他已二十九歲了。

他變得成熟穩(wěn)重,喜怒不形于色。

這種感覺,很陌生。

我站在曾經(jīng)相愛的男人面前,卻不能與他相認,還要看著他和別的女人恩愛。

嫉妒和怨恨填滿胸腔。

晚上,我在寢殿在守夜,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的月亮,我強迫自己不去聽寢殿里的聲音。

今晚的月亮可真圓滿。

想起在掖廷灑掃時的見聞,李承基在我死后用五年時間積蓄力量,一舉拿下攝政王把他五馬分尸,誅滅九族。

又追封我為元德皇后,封鎖重陽宮專為祭祀供奉我使用,我的父親也被追封重新厚葬。

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皇上最愛的是元德皇后。

我應(yīng)該沒有什么不甘了才對。

但我偏偏還會因為他寵幸別的妃嬪心如刀割。

我們大婚后的那十二年,后宮只有我和李承基兩個人,明明我們曾經(jīng)那樣相愛過。

我想盡快逃離這里,在這里的每一天都像刺向我心臟的尖刀。

系統(tǒng)說,讓周才人成為皇后,我才能離開。

我開始用盡各種辦法幫她爭寵。

系統(tǒng)說,周才人最開始是因為容貌氣度與我相似引起李承基注意。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李承基把她當(dāng)成我的替身,直到后來在一次意外中周才人陷入昏迷,他才發(fā)覺自己早已經(jīng)在朝夕相處中愛上周才人。

我很想笑,系統(tǒng)說這是甜文,但這所謂的「甜文」,對我們?nèi)齻€人都何其不公。

我沒有按照系統(tǒng)的所說將周才人引導(dǎo)成第二個我。

突如其來的投其所好,引起的往往不是喜愛,而是猜疑。

何況已經(jīng)十年未見,我對李承基的喜好也沒有十全的把握,還需要試探一二。

昭德殿嬪妃眾多,我是周才人唯一的貼身宮女,她性子單純天真,對我倒十分信任。

李承基走后派人送來流水般的賞賜,周才人纖手撫上一對藍田玉釵,言語間滿是欣喜感動:「皇上待我這樣好,我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回報一二。」

我向她提議:「才人,奴婢聽說皇上最喜歡吃黃豆糕,才人何不做一些?!?br>
周才人有些遲疑:「可我只是一個小小才人,僅得了一夕恩寵,給皇上送吃食會不會太點眼?」

我笑著寬慰她:「以才人的資質(zhì),將來定會青云直上,何必妄自菲薄,這糕點才人也不必給皇上送過去,只放在殿中等皇上來就行?!?br>
聞言周才人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羞澀和小女兒家的旖旎風(fēng)情,「那我要親手去做,舒真你陪我一起去吧?!?br>
我看著周才人做黃豆糕,忍不住出言提醒:「不要放芝麻,少放糖和油?!?br>
周才人不解:「可是不放這些,做出來會有一股豆腥味啊,皇上會喜歡嗎?」

我篤定道:「皇上會喜歡的,最重要的是才人的心意。何況甜膩的黃豆糕吃多了難免會膩味,要的就是這番與眾不同的風(fēng)味。」

周才人略思索一番便笑道:「還好有舒真你在,不然在這深宮之中無依無靠的,我真是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br>
我恭敬福了一禮:「才人放心,奴婢會一路陪著您?!?br>
晚上,李承基果然又來了昭華殿。

他和周才人閑話家常,隨意拈起一塊黃豆糕放入口中,隨即看著手里的糕點若有所思。

「你宮里的這個黃豆糕,倒是別有滋味?!?br>
他眼中有了探究之色。

周才人沒察覺到李承基的神色,自顧自興沖沖地道:「臣妾不喜歡太甜膩的糕點,所以做的時候特意少放了些糖和油,又覺得芝麻餡吃多了口中粘膩,所以也沒有放芝麻,這可是臣妾親手做的,好吃嗎?」

「甚好。」他拉起周才人的手,溫柔的摩挲著「以后每天都做給朕吃好不好?」

他看向她的眼神分外溫柔繾綣。

周才人笑容明媚:「皇上喜歡就好?!?br>
「朕更喜歡的是你。」

兩人攜手走入內(nèi)殿。

周才人的宮女只有我一個,今晚又是我守夜。

我從袖子里拿出一塊黃豆糕放入口中,味道和我當(dāng)年做的極為相似,一如既往的難以下咽。

也不知道從前的我們是如何吃得下的。

我們被鎖在重陽宮的三年,攝政王大權(quán)獨攬,為了打壓李承基的心氣,有時候連衣食供給都故意克扣。

雖然貴為帝后,但我們的用度怕是連攝政王府的奴才都不如。

我們就像被囚禁在重華宮的吉祥物,只有在朝廷有重大場合的時候,才會在攝政王的嚴密監(jiān)視下去出去露個面證明我們還活著。

那時候我最做的最多的就是黃豆糕。

因為豆苗好養(yǎng)活,豆子好保存。

我們能弄到的糖和油都不多,芝麻更是珍貴。

所以我做的黃豆糕,幾乎只有黃豆,一口下去只有黃豆的豆腥味。

盡管這樣,黃豆糕也已經(jīng)是我們不可多得的零嘴。

想來我死之后,李承基大權(quán)在握,再也不會有人給他做這種偷工減料的糕點了。

斗轉(zhuǎn)星移,周才人已經(jīng)入宮半年。

不,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正二品的瀅昭儀了。

昭華殿的宮女多了起來,很多事情都不必我再親力親為。

但我還是瀅昭儀最信任的貼身宮女。

她的宮殿是我親手布置,衣服釵環(huán)是我打理。

殿里用著云霧綃的紗帳,天香絹的紗窗,桌椅是清一色的烏木,案上擺著青白色牡丹紋的花瓶,桌上黃銅蓮花的香爐里,焚著雪中香信,院子里栽著各色牡丹,又養(yǎng)了幾只孔雀。

瀅昭儀青山翠的衣裙繡著蘭草,頭上只簡單戴著兩根碧玉簪子,腕上一串長長的南珠手串。

這些都是曾經(jīng)我喜歡過的裝扮,只是一直沒能用在我的重陽宮。

最初幾年是因為連年征戰(zhàn)國庫吃緊,這些奢費的東西都能省則省。

后來攝政王把持一切,有好東西也到不了我們手里。

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過把重華宮裝扮成現(xiàn)在的樣子,如今收拾出昭華殿,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樣精巧漂亮。

我總是暗自羨慕瀅昭儀。

她已經(jīng)擁有了我曾經(jīng)想要的一切,如今連我曾經(jīng)擁有的,她也要得到了。

我親手奉上。

李承基將她保護的極好,她的性子也是越發(fā)天真爛漫--有人寵著,總是難以長大的,成熟堅強什么的,不過是獨自承擔(dān)了太多。

這后宮里的一切明爭暗斗都與她無關(guān),我和李承基自會在她憂愁之前為她處理好一切。

她只需要開心,快樂,享受帝王的專寵,做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如同系統(tǒng)所說,這是一本甜文。

四月二十六,元德皇后忌辰。

皇上在重陽宮請了高僧念經(jīng),后宮妃嬪都去跪經(jīng)半日。

這是我重生之后第一次進入重陽宮。

走到宮門口,我突然失去了走進去的勇氣。

十年前,就在我此刻站著的地方,我被勒死在這里,在李承基面前,帶著我們未能出世的孩子死去。

察覺到我的失神,瀅昭儀關(guān)切地問:「舒真,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回去休息,換別人來伺候也是一樣的?!?br>
我打起精神,輕輕搖頭:「奴婢沒事,今天是祭祀先皇后的大日子,切不可出差錯,奴婢陪著娘娘才放心?!?br>
瀅昭儀點點頭沒有再勸我回去,我深吸一口氣,扶著她踏入重陽宮。

這里和我死前的布置擺設(shè)不太一樣了,我曾經(jīng)種豆苗的地方現(xiàn)在栽著名貴的牡丹花,我們一起搭的小灶臺也沒了,宮殿明顯被重新修葺過,富麗堂皇的,倒像是還有人住在這里。

高僧開始誦經(jīng),李承基帶著眾人跪在我的畫像面前。

我也跪下??粗嬛形覐那暗哪印?br>
分不清從前那些是宮女許舒真的夢,還是現(xiàn)在是元德皇后的夢。

念經(jīng)聲不斷傳入我耳中,令我心煩意亂。

倘若經(jīng)文有用,我又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以現(xiàn)世的身軀跪拜前世的畫像,何其荒唐,

漫長的誦經(jīng)終于結(jié)束,我有些魂不守舍地扶瀅昭儀起身。

「嘶啦」一聲,瀅昭儀的裙裾突然裂開,露出里面的中衣。

布料裂開的聲音格外尖銳,連李承基都忍不住回頭看。

他眉頭微蹙,嘴唇緊緊抿著。

我知道這是他即將發(fā)火的預(yù)兆。

瀅昭儀還在捂著衣裙不知所措,已經(jīng)有嬪妃站出來指責(zé):「瀅昭儀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先皇后靈前大不敬!」

大不敬嗎?我沒覺得,莫說只是露出中衣,重生成宮女之后,我伺候瀅昭儀沐浴的次數(shù)都多了去了。

但我還是連忙跪下請罪:「是奴婢起身時不慎踩到了娘娘的衣裙,與娘娘無關(guān)。」

跪伏在地不能抬頭,我看不到李承基的神色。

只是過了許久我才聽到他的聲音:「瀅昭儀對元德皇后大不敬,降為婕妤,宮女許舒真殿前失儀,罰入掖庭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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