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港酒吧。
天色十分昏暗,滿天的烏云仿佛要壓下來一樣,黑壓壓的,醞釀著一場滂沱大雨。
按照系統(tǒng)發(fā)的位置,我磨磨蹭蹭地到達(dá)了傅硯深所在的位置。
站在酒吧門口,我的腿都有些顫抖,實(shí)在不知道如何面對傅硯深......
我之前的任務(wù)便是對他始亂終棄讓傅硯深被打擊后走上正軌,成為只手遮天的商業(yè)大佬,再和女主林蘇語相遇被女主拯救。
但是傅硯深對我強(qiáng)奪豪取不惜囚禁,導(dǎo)致劇情完全走偏,我只能通過跳樓結(jié)束一切......
男主還有二十分鐘即將離開
系統(tǒng)冷冰冰的聲音再度響起,讓我從最后那段壓抑的時光里回過了神。
我只好硬著頭皮往里面走,反正他現(xiàn)在也認(rèn)不出我,更不會拿我怎么樣。
045系統(tǒng)只默默地報了一個門牌號,并沒有選擇多言什么。
通過包廂玻璃看到傅硯深的那一刻,我的腿就像灌了鉛似的邁不動。對于傅硯深來說,我已經(jīng)死了三年了。
他應(yīng)該忘記我了吧......
“溫舒?!”
未等我思考好,面前的門突然“哧”地一下被人打開了,一道男聲帶著微微顫抖控制不住得喊了出來。
我驀然抬頭,沈聿初也在此時看清了我的臉,終于認(rèn)出了去并非溫舒本尊。
沈聿初內(nèi)心感到可惜,并不是她......
沈聿初后退了一步,垂眸暗道了一聲“抱歉”。
包廂里人很多,可抬眸的一瞬間我只看見了一人。男人坐在角落里被射燈照的整個人忽明忽暗。單手搭在沙發(fā)側(cè),修長的手指夾著根煙,燃著要命的紅光。
在聽到“溫舒”二字時,傅硯深猛然抬起漆黑的眼眸,青白色的煙霧模糊了傅硯深的視線,還沒看清對面的人眼睛里已經(jīng)開始泛起水霧。
抬頭的一剎那,那股熟悉的窒息感瞬間縈繞周身,我整個人仿佛被施法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分毫。
傅硯深直勾勾盯了我許久,用手將西裝外套敞開,周身透著慵懶矜貴的氣質(zhì)??粗衣呓?,瞇著眼摁滅煙蒂。
他看起來并沒有什么情緒起伏,像是在看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我掌心微緊,思忖著要不要離開......
你看,就算是三年沒見,對著如此相像的臉,他也不會有任何感覺了。
心涼了幾分,我下意識后退了一步準(zhǔn)備離開,“不好意思,我走錯包廂了......”
“稍等。”
沈聿初剛想說些什么,嘈雜的喧囂聲里卻傳來極其熟悉的聲調(diào)。
傅硯深聲線偏冷,除了有些沙啞之外,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我的肩膀微微發(fā)抖,不禁又想起在地下室暗無天日的日子,原本已經(jīng)邁出的腳步條件反射似的收了回來。
那種恐懼像血液觸感一樣重新攀上我的皮膚,我的手臂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后期的傅硯深多少給我留下了一些心理陰影,我依稀記得僅僅是我在外面沒有拉著他的手,回到家后被他抱在懷里三天三夜不肯松手......
“硯深,認(rèn)錯人了......”
沈聿初有些擔(dān)心,看著緩緩起身的傅硯深,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
傅硯深身形頎長,整個人背對著燈光籠罩下一片陰影,讓人沒辦法看清他的面孔。
這個距離,熟悉的沉木香讓我心神不定。
他的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微微瞇了瞇眼,“走錯了?那你原本是哪個包廂的......”
他沉沉的目光落在我右臉淚痣上,我感覺目光所至的地方都有些發(fā)熱,有些不適應(yīng)的摩挲著指尖。
我后退了一步,有些警惕地望著他,“這個......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br>
傅硯深沒有搭話,目光微微下移看了一眼我的右手。
我在緊張的時候,只有右手拇指會下意識摩挲食指,無人注意過,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小細(xì)節(jié)。
男人握著深灰色茶杯的指尖有些泛白,骨節(jié)分明的手多了幾分力道,漆黑如深淵的眸子濃濃地望著我,卻仿佛毫無情緒。
他眼神恣睢,聲音卻冷得像是淬了冰,“有沒有人說過......你長的很像溫舒?”
對上他沒有太多情緒的眼,卻仿佛被洞察了一切,這句話擺明了看穿我的小心思,讓我有些無措。
“我沒見過溫小姐,但是確實(shí)聽人說過?!蔽掖沽舜鬼叭绻驍_到你們多有抱歉。”
傅硯深漆黑幽深的眼眸像墨汁一樣濃稠,眼底閃爍的情緒讓我感覺像被掐住脖子。
傅硯深只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的溫舒重新回來了。
乖乖身上有解不開的謎團(tuán)他一直都知道,所以就算是她當(dāng)著自己面跳樓,他也不相信她是真的死了......
他曾經(jīng)見到過程紓,和現(xiàn)在,完全兩個人。
他當(dāng)時,可沒覺得和溫舒有一點(diǎn)像。
而且......
程紓臉上沒有淚痣。
“算不上打擾。”
沈聿初見傅硯深遲遲不說話,先行開口道,“如果不介意,可以和我們一起喝幾杯?!?br>
“這個......”
我雖然想走,但是今天走了就沒有什么和傅硯深接觸的機(jī)會了,只能看他的臉色決定去留。
他性格一向陰晴不定,若是自作主張可能會弄巧成拙。
傅硯深抬眼望了一眼程紓看他臉色的樣子,和溫舒確實(shí)如出一轍,小兔子似的。
他似是笑了笑,“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