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軍閥趙家的二小姐,卻淪為上海灘的歌女。
在這亂花迷人眼的十里洋場,歌女們受人欺凌,卻無人敢動我。
只因我有個人人艷羨的未婚夫。
他處處護我周全,得罪我的人全都挨了槍子,上海灘皆知他愛我如命。
可直到姐姐被人退婚,我怕她傷心難過前去安慰。
卻無意撞見她衣衫不整的趴在我未婚夫的懷里。
“書銘,就算你不想讓那人娶我,直接把他廢了就行,干嘛要一槍打死呀?”
何書銘一臉寵溺,“我可不想讓任何男人玷污了你,名義上也不行?!?br>說著兩個人便摟抱著熱吻起來。
一片喘息間,趙南梔輕笑著問他,“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愛我妹妹?”
何書銘眼神迷離,“當然愛你,恨不得死在你床上。”
“趙以玫不過是我的一個玩物,娶她就像逗貓,等膩了再把她丟掉,豈不是更好玩?”
站在墻角外的我手腳冰涼,才知道原來他口口聲聲說愛我,不過是無聊至極,如同逗貓玩的一場游戲罷了。
我踉踉蹌蹌回了“夜上海”,撞進上海灘大佬陳五爺?shù)膽牙铩?br>“五爺,你還要不要我?”
“趙以玫,我警告過你,別玩我?!?br>陳予白眼神探究的盯著我,另一只手卻有力的扶住我的腰,怕我摔倒。
我忍不住苦笑,他從一開始都這樣細致入微的護我。
可我眼里只有何書銘。
當年剛來“夜上海”舞廳,我險些被人欺辱,是陳予白讓他手底下的人護住了我。
他給我取名白玫瑰,讓我在夜上海有了立足之地。
眾多舞女欺凌我時,陳予白站出來替我撐腰。
告訴所有人,“將來白玫瑰必定火遍上海灘?!?br>是他默默護著我走到今天,對我情根深種。
可我卻和何書銘墜入愛河,三次拒絕了陳予白的追求。
如今腦海中回蕩著何書銘與趙南梔衣衫不整的香艷畫面,我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頭也暈的厲害。
“五爺,我說真的,我愿意嫁給你?!?br>我緩緩靠近,眼眸中倒映著盈盈水光。
“你還要不要我?”
說著我輕輕掂起腳尖,吻住了他的唇。
陳予白渾身僵硬,下一秒眼尾通紅,按住我的后腦勺瘋狂回吻。
“以玫,這次是你來招惹我的?!?br>他奪走我所有的空氣,直到我軟成一灘泥,才緩緩松開了我。
陳予白用舌尖舔了舔唇,臉上多了一絲笑意。
“回去和你的未婚夫告?zhèn)€別吧,三天后搬來陳氏公館,我娶你?!?br>回花園洋房的路上碰到好幾個新來的女仆,見到我時,她們投來艷羨的目光。
“您就是趙小姐吧,我們未來的女主人?”
“何先生都跟我們說了,要我們好好伺候趙小姐,準備過幾天的大婚……”
“您可真是有福氣,何先生對您的癡情,早就聞名整個上海灘了!”
她們嘰嘰喳喳討論著,我卻垂下眼瞼染上一抹嘲諷。
從前我也以為何書銘愛我至深,什么事都親力親為,唯恐讓我受到絲毫委屈。
別人瞧不起我歌女的身份,唯獨他絲毫不嫌棄,還每回親自帶著部下去捧場。
可直到我偶然間看到,他和我的姐姐趙南梔睡在一起,聽到了他們所說的那些話。
才知道從頭到尾,我只是他何少無聊至極的一個玩物。
可他不知道,玩物也是有心的。
“以玫?”
何書銘忽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把披肩緩緩蓋在我肩上。
“在這里傻站著做什么,回來了怎么還不進去?”
說著他抱住我,用下巴輕輕蹭,嗓音低沉帶著笑意,
“要是凍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我心底酸澀的厲害,垂下眼瞼,不動聲色的掙脫他。
“怎么了?”
我迎上他眼中的疑惑,緩緩開口,“我姐姐剛被人退婚,她的未婚夫就死了,你知道嗎?”
何書銘愣了愣,似乎不知道我為什么要說這個。
他握住我的手一點點幫我暖熱。
眼中多了幾分漫不經(jīng)心。
“我怎么會知道,我愛的人是你,又不關心你姐姐。”
我覺得胸口刺痛,頭皮發(fā)麻。
五年前,何書銘親口承諾,“我永遠不會欺騙趙以玫,如果有一句話說謊,就讓我被車撞死!”
可我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
他已經(jīng)習慣了撒謊成性。
相伴十年,曾讓我認定一生一世的眼前人,此刻居然陌生到令我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