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沈傅辰回家過年的路上,遭遇了意外。
再次睜眼,我們回到了戀愛前。
上輩子,我們結婚7年,相敬如賓,可他卻連一個孩子都不肯給我。
后來我才知道,老公的心里始終放不下他的白月光。
重生后,我決定成全他。
彼此默默刪除了微信,保持距離,選擇不同的人生。
七年后,他成了股市頂尖的操盤手,和他的白月光張雅然,在同學聚會上官宣。
見我還是孤身一人,他忍不住調侃。
“詩語,我知道兩輩子我都是你的最愛,最拿得出手的男人,但你也不用苦守著我?!?br>
我沒有理會,牽起了兒子的手。
沈傅辰的臉色頓時慘白,猩紅著眼質問。
“你不是說過愛我一生一世,只為我生孩子嗎?”
1.
我和沈傅辰再次相見,是在七年后的同學聚會上。
我剛做完幾臺手術,累的不想捯飭,直接進了宴會大廳。
沈傅辰站在人群的中間,摟著張雅然的腰,享受眾人恭維。
“傅辰,真有你的,你才去紐約華爾街幾年啊,竟然成了最有潛力的操盤手!簡直是我們a城一中的驕傲!”
“那可不,聽說華爾街的那些名流還花錢請沈傅辰吃飯,聽說光咨詢費就給了將近幾十萬,那可是我們普通人一整年的工資!”
“沈傅辰,我最近也在炒股,希望你可以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給我一點內部消息,帶我飛!”
人群中有人好奇的提問:“傅辰,你是不是要和雅然訂婚了?”
沈傅辰溫柔的看著懷中的張雅然。
“是啊,我們12月20號就訂婚?!?br>
周圍的人群又是一陣恭喜聲。
老同學問道:“傅辰,你和詩語還有聯(lián)系嗎?當初你們兩個談戀愛超熱烈,聽說你的第一首歌都是為她唱的!”
聽到我的名字,我注意到沈傅辰的笑容頓時僵住,眸色微斂。
站在他身邊的張雅然微微一笑,得體的回答。
“你看你,我跟傅辰都要結婚了,年少時的小愛好長久不了,年少時的愛也是,他早就放下詩語啦!”
眾人笑起來,又繼續(xù)恭維其兩人多么般配。
我卻知道,那首曲子是沈傅辰跟我告白時親自寫的。
上輩子我和他是校園戀愛,兩個人一見鐘情,他曾經(jīng)滿臉真摯的對我說:“詩語,你看著我的眼睛,我喜歡你,眼睛是不會說謊的?!?br>
我信了。
可惜,上輩子的他還是說謊了。
我眉眼溫淡,走進宴會廳,有眼尖的同學看見了我。
“詩語!你怎么才來?”
“你怎么穿著休閑服就來了,也不換身正式的衣服。”
“你不會剛下班吧?在哪做牛馬呢,咱同學有成功人士,讓他們幫你介紹介紹工作,輕松點!”
周圍人看到我的裝扮,有不少人對我出言嘲諷。
我不在意,微笑,保持著基本的體面。
沈傅辰從我進到會場的那一刻,眼神就沒有離開過我。
我禮貌開口:“好久不見?!?br>
沈傅辰微愣,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隨后譏嘲笑道:“周詩語,這么多年沒見,你還是沒有什么改變,依舊不求上進?!?br>
張雅然怨毒的目光望向我。
她故意摟緊了沈傅辰的胳膊撒嬌,像宣誓主權一樣,當著我的面語氣嬌嗔的開口。
“傅辰,你怎么能這樣說老同學呢!她是過的慘一點,但我們也不能扎別人的心窩子,詩語已經(jīng)過的夠苦了?!?br>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面露譏諷。
“不過詩語,你這是什么打扮,不倫不類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女人還是要好好捯飭自己,不然到時候連嫁都嫁不出去,有哪個男人會喜歡邋遢的女人呢?”
“要不要我借你一點化妝品?”
她話音剛落,同學們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
畢竟,張雅然一身奢侈品大牌,畫著精致的妝容,甚至精致到了頭發(fā)絲,舉手投足之間,有著富家女天生的高貴氣質。
而我剛剛從手術室下來,已經(jīng)將近24個小時沒有合眼,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丟了魂一樣,憔悴不堪。
穿的是最舒適的休閑運動裝,沒有什么牌子,隨便在街邊的小店買的,跟她比不了一點。
“不用客氣,暫時不需要?!蔽液唵位卮?,自顧自的坐在座位上吃飯,畢竟高強度的手術之后,我已經(jīng)一天沒有進食了。
就在我坐在那里,細細品嘗美食的時候。
沈傅辰忽然向我走了過來,開了一張10萬塊的支票擺在我的面前。
“這些錢是看在我們之前的情誼上,我?guī)椭愕?,以后對自己好一點,換一個體面一點的工作,買點新衣服,學會愛自己?!?br>
“詩語,過去的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你不要沉溺于過去。”
“如果不是你......算了,不重要?!?br>
“重要的是你不要因為我的離開,而徹底喪失了生活的動力自暴自棄,好嗎?”
我疑惑的抬頭,看向沈傅辰。
他沒有說完的話讓我感到好奇,我上輩子究竟做了什么,才讓他重生之后義無反顧的拋棄我。
上一世,我們從校服到婚紗。
他有屬于自己的音樂夢想,而我想學醫(yī),兩個都是耗費金錢和精力的工作。
自然有一個人要犧牲。
我因為愛他,義無反顧的放棄了醫(yī)學院讀研讀博的機會,早早出來參加了工作,用一個人的收入支撐了兩個人的夢想。
他一次次失敗,一次次沮喪,一次次頹廢。
而我像他永遠不會斷電的充電箱一樣,每次疲憊的回到家,都要耐心的安慰他的情緒。
我以為他會明白我的愛。
沒想到,在他再一次想要買新的吉他,而我因資金不足拒絕時,他氣急敗壞的把吉他砸了。
“你知道嗎!如果當初我聽張雅然的話,陪她去美國留學,我早就不用過這種苦日子了!”
“我真的后悔和你在一起?!?br>
后來,他不彈吉他了,失去了夢想。
而我也因為他說的那句“我真的后悔和你在一起”,常在半夜落淚。
但我做了最后的掙扎,抱著他輕聲的說。
“傅辰,我想為你生個孩子。”
他一把推開了我,眼神里是說不出的厭惡。
“我們這種經(jīng)濟情況現(xiàn)在能生孩子嗎?而且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討厭小孩!我不想和你生孩子!”
這兩句話,徹底擊碎了我眼里的最后期盼。
過年的時候,迎面而來的大貨車,斷送了我們的生命。
那一刻我沒有害怕,只有解脫。
如今我們彼此重生,也彼此選擇了保持距離,完全沒有必要念及舊情。
我默默的把支票推了回去,“不必,我不收陌生人的東西,謝謝?!?br>
2
他皺眉的質問我:“周詩語,我是陌生人么,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回道:“衣服我可以自己買,不管我現(xiàn)在的工作是什么,我覺得我的工作很體面,沒有什么丟人的,我也不覺得我在自暴自棄,這些錢,你留給需要的人吧。”
他拿著支票,緊緊抿著唇站在原地。
張雅然走到了沈傅辰的身邊,看著他手上的支票,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明明眼中閃著怒火,卻依舊要裝作溫柔的樣子。
“詩語,我們的好意你不要?那我們就給點更實在的?!?br>
“我最近在城府大道開了一家美甲沙龍,你直接過去,我安排你去做美甲學徒,一個月工資不高也有6000,主要是能學到技能,以后就算走投無路,還能開一家美甲店?!?br>
“怎么樣?有興趣試試嗎?這個工作應該比你現(xiàn)在的工作體面的多?!?br>
我淡定的吃著菜,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是我對我的工作很滿意,目前沒有換工作的打算。”
周圍的同學有人沖我喊話:“詩語,你干嘛不識好人心!沈傅辰和張雅然心善,又給你錢又給你工作,你快接著呀!”
“就是,都混成這種樣子了,還要什么面子?混的那么慘還敢來參加同學會,那不就是來獲取資源的嗎!現(xiàn)在裝什么裝?”
張雅然假惺惺的接聲:“大家別這么說!也許,詩語真的很喜歡現(xiàn)在的工作呢!”
她轉頭對著我,“詩語,這是我們的好意,也是看在之前的情分上,才給你介紹的工作,你可不要為了面子錯失機會呀!”
我實在不明白這種硬塞錢、硬塞工作的行為是為了什么。
“真不需要,謝謝?!?br>
張雅然依舊笑得十分溫柔,可是目光里全是嘲諷與不屑。
沈傅辰攥緊了支票,冷嘲。
“一團爛泥,果然,想幫你一把都扶不上墻!你一輩子窮死算了!”
就在這一句嘲諷之后,許多以前的男同學紛紛涌了過來。
想要灌我酒。
“詩語,看你現(xiàn)在混的這么可憐,你喝一杯,哥就給你轉1000。”
“要實在可憐的話......我就再加點錢!”
男人的眼色看起來十分的猥瑣,同學們見狀紛紛哄笑起來,沒有一人幫我。
我擰眉,覺得這同學會跟我想象中差別太大,如果不是我在等人,此刻我已經(jīng)甩臉走人了。
我剛要喊保安,站在一旁的沈傅辰突然碾滅了手里的煙,直接扯住了騷擾我的男人胳膊。
他的眼神極冷,似乎很憤怒,“安分點?!?br>
那男人的手被攥的生疼,哇哇亂叫。
張雅然拽住了沈傅辰的袖子。
“傅辰,你在做什么!”
他的臉色依舊冰冷,“見義勇為,這是同學會,不是你發(fā)癲的地方?!?br>
說罷,他甩開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不敢跟他叫囂,卻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忍不住看向沈傅辰,沒想到他竟然會幫我。
張雅然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卻笑道:“聽說,成華企業(yè)的小少爺和總裁都在樓上的會議廳開會,說不定我們運氣好,到時候能看到a城首富!”
聞言,同學們頓時激動了起來。
A城首富,長相帥氣多金據(jù)說今年才30多歲,就已經(jīng)有了一個5歲大的孩子,而首富的夫人一直都沒有曝光。
“那我們是不是今天還有機會看到他老婆?我一定要發(fā)抖音!”
“這可是第一手資料!”
很快,一群保鏢護送著一個小少爺來到了宴會大廳,人群頓時激動了起來。
“這個排場,這應該就是a城首富的小少爺吧!果然長得一表人才!”
剛剛調戲我的男同學,雖然被打了卻毫無怨言,只敢在我面前發(fā)瘋。
“周詩語,如果不是雅然,像你這種在外面打工的牛馬,永遠見不到a城首富的小太子!我要是你,我現(xiàn)在就跪下來給她道歉,好好感謝她!說不定你不僅能得到好工作,還能嫁給我這樣,一個月工資六千的男人。”
神經(jīng)。
我沒有理他,淡定的看著小太子的方向。
所有人都面帶諂媚的迎了上去,拿著手機拼命的給小少爺拍照,錄視頻。
就連高高在上的張雅然,都一臉親切的,甚至可以說諂媚的朝著小少爺走去。
“小朋友,有什么想吃的嗎?阿姨幫你買單?!?br>
她說著話,就想捏捏小少爺?shù)男∧槨?br>
讓大家都沒想到的是。
被保鏢簇擁著的小男孩,根本就沒有理會周圍的大人,徑直的朝我走了過來。
他笑容甜甜的,直接撲進了我的懷里:“媽媽,你終于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