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來一個火爆大頭菜,一個蘿卜湯,四個玉米餅子?!?br>我看向服務員,指了指付雪娥,“剛才她點的那些都不要。”
服務員白了我一眼,走了。
付雪娥咬了咬嘴唇,“嫂子,我好久沒吃肉了?!?br>“沒錢!”我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你想吃,就自己結賬?!?br>她嚇得一縮頭。
沒話了。
這時,外頭進來一個穿喇叭褲的男青年。
那人見到付雪娥,面色僵了一下,卻朝我擺手打了個招呼。
“婉儀姐,來吃飯啊。”
“是啊?!蔽倚χc點頭。
這個男青年叫陳頌,正是曾經(jīng)跟付雪娥鬧得不可開交那個男舞伴。
付雪娥的臉刷地紅了。
陸振霆皺眉,“婉儀,他就是個小混混,不是什么好人,你什么時候跟他混那么熟了?”
“我不管他是不是混混,反正他沒欺負過我?!?br>之前我在巷口做小生意,夏天賣手抓餅,冬天賣烤地瓜。
他時常來買,從未短過我一分錢。
后來,他知道我丈夫是個軍官,還唏噓著,“軍官開得工資可不少,婉儀姐你干嘛這么拼命?!?br>可是不拼命不行啊,不拼的話,我們會沒房住,沒飯吃。
話說回來,他沒欠過我的錢,倒是我還欠著他五塊呢。
夏天那會兒他常去河里抓魚,那段時間陸振霆身體不好,打針吃藥花了不少錢,所以我跟陳頌買魚時,賒了帳。
我沒理會陸振霆,等飯菜上來了,就開始吃。
吃過后一抹嘴,扔下三塊錢算賬,便往外走。
那兩個也出來了,跟在身后。
走著走著。
我突然停下腳步,“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br>我折回身去,等到陳頌出來時,抽出十元錢來給他。
“這是我買魚的錢,現(xiàn)在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