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師的聲音帶著嚴厲,委屈和內疚在若月心里交織著,她卻也只能點頭,
王娟的聲音傳來,帶著絲絲遺憾,
若月垂著眼,王娟故意強調了四個字,她當然明白她是在老師面前說自己溝通能力差,可她也張不開口說話,畢竟,確實是自己工作沒做好。
甩下了話,牛老師轉身離開看臺,王娟嘴邊帶著絲絲的笑,也轉身離開看臺,若月回頭看陳旻臻,他依舊在熟睡中,她緊皺眉頭,心里頓覺一陣煩悶。
一個學生,天天白天都來睡覺,這是什么態(tài)度?
李慧來到若月身邊,嘆了口氣,
若月心里為自己最初的決定后悔,李慧見她一臉愁容,拉著她的手笑起來,
若月抬頭,李慧的雙眸里帶著她熟悉的溫暖和笑意,心頭頓時也沒有那么煩悶了,她伸手抱住了她,
李慧笑笑的走了,若月來到陳旻臻旁邊,陳旻臻大概也是睡夠了,抬起頭來伸了個懶腰,臉上都是書包壓出來的紅杠。
若月心里有些委屈,語氣里也不免帶了埋怨,
陳旻臻也不解釋,打開本子,用嘴咬著筆套,囫圇不清的開口,
若月無奈極了,心里有氣,可眼下小報也等著交,只能在他身旁坐下,把上午的情況說給他聽。
陳旻臻的字,不同于一般同學的正式,馮若月甚至覺得他寫字很像在畫畫,他的字小而圓潤,娟秀如女生,他不緊不慢的寫著,若月就在一旁等著,不多時她就餓了,偏偏,陳旻臻還從包里拿出來個饅頭,邊寫邊吃,她的肚子不爭氣的叫,陳旻臻卻兩耳不聞窗外事,寫得極為認真,吃得也很認真。
若月在心里嘆了口氣,這個人,真是絲毫也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啊。
時間一分一秒流淌,若月覺得這兩個小時難熬極了,雙眼幾乎都把入口看穿了,李慧的身影終于在那里出現(xiàn)了,
若月激動得迎上去,李慧笑著拉她坐下,
李慧趕緊拿出熱乎的飯盒塞在她手里,
若月一愣,打開蓋子的手頓住。
兩點?那不是下午的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若月回頭看陳旻臻,只見陳旻臻吃著手里的饅頭,依舊慢條斯理的寫,若月著急不已的起身來到陳旻臻身旁,剛要開口,他畫上最后一個句號,把小報撕下來遞給她。
她垂眼看了看,心里微微驚嘆,陳旻臻一上午都在睡覺,她不過是粗略的說了說上午的情況,可那字里行間,卻像是他親身在賽場邊一般。
也算是完成了任務,若月松了口氣,
陳旻臻沒說話,兀自吃著手里的饅頭。
李慧覺得這人沒禮貌極了,
陳旻臻斜著眼看了她們一眼,依舊不發(fā)一言,李慧氣死了,叉著腰站起來,
陳旻臻煩不勝煩,也不想跟她們多言語,站起來就要走,手卻忽然被人抓住,他回頭,若月站在他身后,若月的聲音頓了頓,怕陳旻臻嫌煩,又改了口,
若月的雙眸里盛滿了認真,聲音輕輕柔柔,卻透著堅定,陳旻臻定定的看了她一瞬,擋開了她的手轉身離開,
若月拉住了李慧,看了看手上的小報,
二人重新坐下來,李慧接過她手里的小報
若月端著熱乎的飯盒,心里泛起暖意,嘴角也不由帶了笑,李慧看著她笑起來,
打開蓋子,香味撲面而來,若月頓覺前胸貼后背,李慧看著她囫圇吞棗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
若月手里的小勺頓了頓,
李慧想到之前運動會報名的事,有些欲言又止。
其實,那天報名,是林潔和張艷知會過同學不要踴躍報名的,若月叫她報名的時候,她不是真的不想報,她是有些忌憚她們,不敢報名,怕得罪她們。
她聽聞過一些小道消息,說林潔、張艷和王娟是發(fā)小,在一個軍區(qū)大院里長大的,他們的家長和老師的關系,自然是不必說的好,一路讀書都是在頂尖的學校,最好的班級。
她成績不好,爸媽對她也不太熱絡,能分到一中一班,是爸爸托了老朋友,費了大勁為她安排的,爸爸說了,他對她能考入大學不抱希望,她注定了只能是個高中文憑,最好的高中的畢業(yè)文憑,是他最后為她人生負的責任了。
她自小在家察言觀色謹小慎微慣了,她不想當那個出頭的人,她只想當個普通的同學,熬到高中畢業(yè)。
可看見王娟針對若月,她又心有不忍。
若月邊吃邊回頭看她,她猶豫了一瞬,笑著搖頭,
若月笑笑的看著她,她覺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若月笑著點頭,吃了口飯,
李慧把玩著手里的小報,笑著把頭靠在若月肩上,
女孩們的笑容真摯而溫暖,她們的頭靠在一起,心也緊緊的靠在一起。
可那時的她們都不知道,人生,處處都是十字路口,她們走的每一步,都是人生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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