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四時煙雨 類型:現(xiàn)代言情 作者:趙齊玄 角色:沈國藩隋如一 《四時煙雨》中有很多細(xì)節(jié)處的設(shè)計都非常的出彩,通過此我們也可以看出“趙齊玄”的創(chuàng)作能力,可以將沈國藩隋如一等人描繪的如此鮮活,以下是《四時煙雨》內(nèi)容介紹:隋如一趴在母親懷里瑟瑟發(fā)抖,她抬起頭來望著自己的母親,眼淚簌簌地掉朱云涵把女兒抱緊,輕輕撫摸著她的背,一言不發(fā)隋如一抽泣著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傻丫頭......對不起什么?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說,對不起也是你爸爸對不起你啊......”隋如一搖搖頭,哭得更厲害了“別哭了乖”朱云涵柔聲哄勸隋如一還是不肯停止哭泣,她趴在母親懷里哭得肝腸寸斷朱云涵也難受,但...

第1章 一切皆有法 在線試讀


城廂。

夕陽緩緩落下,月亮剛剛從天邊的一角升了上來。

“啪”隨著一聲驚堂木響,眾人的視線都被吸引看向正前方。

原本還嘈雜的茶館,此刻竟然鴉雀無聲。一張落漆的太師椅擺放在茶館正中央的戲臺之上,精致的木雕不知出自何人之手。跟它面前嶄新的木桌比起來,這張椅子似乎有些格格不入。說書人端坐在那張?zhí)珟熞沃?,他的身上穿了一件破舊的黑色長衫,鼻梁上則托著一副嶄新的金絲眼鏡,它們的關(guān)系看起來就好像那張?zhí)珟熞魏湍咀赖囊粯?,格格不入?br>
如果不說他是說書人,可能大多數(shù)人都會把他認(rèn)成街邊的算命先生吧。

又一聲驚堂木響起,說書人擺正了長衫的一角,嘴唇微動。

”上回書說到,沈國藩好不容易打聽到隋如一的消息,但她卻疾病纏身不能痊愈,他急急忙忙的坐火車從南京趕回來,一路上千難萬險,終于來到醫(yī)院卻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這是為何?“

因為寄給他的那封書信上并沒有寫隋小姐的床號,只是只言片語地提及了那間醫(yī)院的名字。

一路上遭遇的險阻已經(jīng)夠多了,此刻心頭之人病危,也無暇顧及其他種種了。

好不容易來到醫(yī)院,他發(fā)了瘋地問:

“護(hù)士護(hù)士,請問這里有沒有一位,前天住進(jìn)來的病人,叫隋如一,沈國藩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詢問著。”

那護(hù)士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她放下手里的工作,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個男人。

“哎,先生您先喘口氣,慢慢講,沈國藩此刻心急火燎哪還能慢得下來,于是又追問道:求求你,她快死了快死了?!?br>
詩云:“往日種種上心頭,此刻眼淚似珠流”

沈國藩哭得像個孩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護(hù)士見他這樣,趕緊查看手里的記錄。

“哎呀!找到了找到了,是前天半夜送來的..您快跟我來!

那沈國藩聞聽此言,猶如將死之人,回光返照。臉上終于有了些血色,眼淚也止住了。

快馬加鞭地跟著那小姑娘趕往病房。

這便是:“路是路來長流水此刻甚是長長久”

趕往病房的路看起來并沒有多遠(yuǎn),但在此刻卻勝過那千里萬里,一步一步顯得格外悠長,怎么走也走不到頭。

閃展騰挪之間,終于到了那病房門口。雪白色的門簾直挺挺地掛在門上,屋里的窗子開著,秋天的上海,風(fēng)也惱人。

屋子里有盆水仙花被風(fēng)吹的搖搖擺擺,像極了此刻生命之火飄飄搖搖的隋如一。

一看見床上那人,沈國藩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這哪里還是當(dāng)初離開上海時見到的那個人啊,曾經(jīng)那么漂亮的女人…明明才只是過了十幾年而已,少女變成了垂暮的老人,皺紋爬了滿臉.渾身的皮膚也皺起來,這....這哪還是當(dāng)初那個人....她的枕邊還有剛咳出來的鮮血。真是可憐!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拿走了原本賦予她的美麗!

如一!

這兩個字似乎用掉了沈國藩渾身的力氣,他雙唇劇烈地顫抖著,艱難地扶著病床的一角,慢慢站了起來。

隋如一見到沈國藩一陣驚愕,諸般往事從心頭涌出.十幾年?。∷K于再次見到思念之人,念及種種...她喉頭一熱,“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是你?????是你嗎?????”

隋如一怎么也沒想到,兩人闊別了十幾年的重逢,她竟以這個樣子再見愛人....

沈國藩抓住隋如一的手,眼淚又流了下來:”如一!是我,我回來了!“

卻見那隋如一用盡全力,掙扎著坐了起來,她看了看眼前這個日夜思念的人 。

“你來了,我真沒想到死之前,我還能再見到你”。

這一句話,似乎把她剩下的生命全都耗光了。

她本已經(jīng)坐起來的身體,再次倒下。

沈國藩再難控制自己的情緒,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你….”

便是心里有萬語千言要說,此刻不知怎的一句話也講不出來了。

他只能握緊隋如一的手。

隋如一雙眼微閉,虛弱地說:

“我第一次見你,我才十歲,那個時候哪知道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愛,還記得我那個時候特別喜歡欺負(fù)你...嘿...“小狗”

她劇烈地咳嗽起來。

沈國藩拼了命地叫她不要再說了,可她還是小聲地說:

“我十七歲那年,你對我說,我們可以一起去這個世界看看,我那個時候多想跟你走啊....可是.....可是....那畢竟是我媽,是她不顧一切的救我,我也只能盡我所有救她,我只能嫁給那個我不愛的人,我并非忘了對你的承諾.....如果不是我父親……哎,算了算了,你當(dāng)初說要娶我的時候我就想過自己穿上婚紗嫁給你的樣子...可如今....可如今...下輩子....你還愿意娶我嗎?”

隋如一說完這些話,又咳出一大灘血。

沈國藩強(qiáng)忍著淚水,他用衣袖擦干了流下的眼淚。

他深情地望著眼前這個女人。

兩個人四目相對,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粉色的發(fā)卡,別在了隋如一的頭上。

“我能救你…我現(xiàn)在有錢了,我一定能治好你....我這輩子就要你嫁給我

啪嗒。

原本握緊沈國藩的手突然松開了。

一代絕色此刻香消玉殞。

籠中飛鳥終歸天,只留風(fēng)中飛沙流轉(zhuǎn)。

沈國藩抱著隋如一逐漸冰冷的身體痛哭流涕。

這便是:“歲歲如一不能長久,久別之人亦能相逢”

“這書今天就說到這里,小弟我在這里祝愿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啪!驚堂木沉沉地落下,說書人講完了書。

在場的眾人紛紛落下了眼淚,為這對有情人心有不甘,可是在那個年代,又有多少有情人能真正地終成眷屬呢。

茶館的角落,一個人緩緩支撐起有些發(fā)抖的身軀,走到外邊,打了一輛黃包車。

“唉,儂好啊這位先生,請問要去哪里…”

拉黃包車的男人拉著車跑了過來。

“去黃浦江邊..”

講這句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看他眼睛通紅,好像剛剛哭過,也不知道經(jīng)歷了怎樣的事情。

“呦,先生。您看起來就是有錢人,怎么去那種地方白相,那江邊的風(fēng)吹多了要傷風(fēng)的呀,我拉儂去百樂門好伐?“黃包車工一邊跑一邊說著。

“不用了,你直接把我送到江邊就好了”

沈國藩拉低了帽子抬頭低低地回了這句。

過了許久,黃包車工把沈國藩叫醒:“先生,醒醒。黃浦江到了?!?br>
沈國藩揉了揉眼睛,從口袋里掏出幾枚銀元遞了過去,緩緩從車上下來。

待黃包車工走遠(yuǎn),他—步—步走到橋邊,今年冬天的上海并沒有多寒冷,但是江風(fēng)吹過來,還是讓他打了個寒戰(zhàn)。

月兒高掛在天上,他抬頭望去.

“唉,也許...她去了那里吧?!?br>
一聲長嘆過后,沈國藩一躍而下。

湍急的江水一瞬間就將他淹沒了,也不知將他帶到何處了。

??!!快來人??!有人跳江了!!突然涌來了一大群人~

幾天后,報紙上登出了一則新聞。只是說有人跳了江,寥寥幾句,沒有名諱,沒有原因。

1930年 上海

這一年,無父無母的沈國藩,被自己的舅舅從孤兒院賣到了隋家。

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隋如一...

待續(xù)